“我來吧。”一隻潔白修長的手撐著一根皮筋,指肚壓過計鴻的手指摁住張到極限的絲襪,將皮筋套在鏡頭上。
“噠~”
計鴻看向身邊的楊蜜微微點頭,“謝了啊。”
隨後他拿起攝影機又調了調,便重新塞回攝影師手裡,“行了,拍吧。”
那攝影師呆呆的張著嘴,看了看顯示器,又看了看鏡頭,目光有些呆滯。
絲襪套鏡頭上營造朦朧感,對於這位學了兩年半的攝影專業學生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沖擊,他搜腸刮肚,最後對著計鴻豎起大拇指來,“計導兒,牛逼。”
計鴻撇撇嘴,這才哪到哪,還有雞頭攝影他沒用呢。
他拍拍手,“來來來,再來一次再來一次。”
“攝影開機。”
“錄音開機……”
看著氣定神閒的計鴻,楊蜜心中也是頗為驚訝,沒看出來,煤二代這個朋友實踐經驗很豐富嘛。
接下來的拍攝過程倒是沒出什麼大問題,就是整個劇組班子都是學生,有時候很難跟上計鴻老練的思路,技術和經驗也都有欠缺,導致他這一天是半拍半教,弄的他都想收這群人學費了。
忙活一天之後,眾人告別紅姐,隨後便扛著器材大包小包的回校。
計鴻走在眾人後面,手裡還拿著攝影機,看著今天拍的素材。
大夥兒從早上八點拍到了晚上八點,12個小時的磨合足以讓這群素不相識的人混成朋友。
幾個學生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紅姐,對於這個美豔且神秘的姐姐他們好奇的很。
本身紅姐性子就比較爽利,再加上他們這些人大概以後一輩子都不會和她有交集,是以除了職業的問題,別的事兒她說起來一點不避諱。
家裡重男輕女,她高中沒念完就被迫輟學,打工賺錢供給她弟弟。她從小山村一路跑到北平,可還是躲不過家裡這催債似的電話。就算她心腸硬起來,可一聽見弟弟在電話裡喊著姐姐,心就又軟了。
說到這個,這群學生都不由得唏噓起來。
“這一家子,也就紅姐她弟弟把她當人看了吧。”
“那麼小一孩子,能幹啥,早晚讓爹媽帶歪了。”
“怪不得紅姐說她看不見未來,唉……”
幾人說著,就連旁聽的計鴻也不由得心生感慨。他叼上一根菸,輕輕點燃,一股煙氣伴隨著哈出的霧氣撲向天空,“她說她看不見未來,實際上是看見了未來啊。”
輕飄飄一句,卻讓這群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,腦子裡只剩下計鴻剛剛說的那句話。
她說她看不見未來…實際上是看見了未來?
嘶!稍稍一想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!
“她說她看不見未來,實際上是看見了未來……”
楊蜜嘴裡輕輕唸叨著這句話,看著計鴻那遠不屬於同齡人的成熟與滄桑……
好像…似乎…或許…大概…他比薛海更像是江邊鳥啊……
楊蜜眯起眼睛,忽然衝著計鴻喊道,“計導!”
“嗯?”計鴻撇了她一眼,便繼續看著今天拍的素材,“怎麼了?”
“你的鴻是哪個鴻啊?”
“鴻鵠之志的鴻。”
“噢~就是……江鳥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