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沒說完,小波猛的撲了上去,“揍他揍他”的起鬨聲又響了起來。
雖然話沒說完就被打斷,可站在場外旁觀的紅姐哪還不知道這孩子接下來要說什麼?
或許是那沒說出來的話戳痛了紅姐的內心,亦或者是那佔據下風的小波讓她有些心疼,縱使知道是戲,可她的內心還是驀地亂了起來。
這時她瞧見站在對面的計鴻大力朝她比劃著手勢,意思是該她進場了。
抱著不知是發洩還是怎樣的情愫,紅姐長長吐出一口冷氣,入場和這群孩子拉扯在一起。
“別打了,都別打了!”
“揍他揍他!”
“我讓你們別打了聽不懂是嗎!”
“哎呦!”
“想打架是吧!”
雪花紛飛,紅姐和一群孩子拉扯打鬧著。與其說她是在演戲,倒不如說她更像是在發洩。
發洩著這些年做小姐的屈辱,發洩著原生家庭帶來的痛苦,發洩著看不到未來的迷茫……
女人和孩子們笨拙的拉扯著,在不遠處的空地裡,一臺冰冷冷的攝影機閃爍著紅點,將這一切完整的記錄下來。
“咔。”
計鴻的聲音響起,原本看似你死我活的兩個孩子立馬爬起來摩挲著身上的雪。他們只是演戲,又不是真急眼了。
然而紅姐卻是直挺挺的倒在雪地上,看著白濛濛的一片天空,大口喘著氣兒。
“紅姐,快起來吧,地上多冷啊。”
“就是啊紅姐,小心凍感冒了。”
劇組那些學生招呼著她,可紅姐毫無動彈的心思。
她忽然有些後悔讓計鴻包她半個月來拍這電影了,她覺得還不如從天上人間繼續醉生夢死。
她討厭這樣清醒的自己。
思緒亂飛,忽然一雙胳膊架在自己的腋下,將自己從地上拽了起來。她微微仰頭,是計鴻。
“大冬天的躺雪地裡幹啥?不凍屁股啊。”
“累了,躺會兒。”
“嗐,日子不就這樣嘛,瞎雞*過唄。”計鴻自顧自的給她拍著身上的雪渣,“那句話怎麼說著,生活就像被強*,反抗不了就要學會享受。”
紅姐噗嗤一聲樂了出來,“你這都哪兒來的話。”
“讓生活幹久了有感而發。”計鴻朝著片場對面的場記大喊,“這條保!再來一條!”
拉扯的戲份能用,不過這群龍套小孩差了點意思。
就在計鴻重新指導佈景的時候,楊蜜踱著步子來到他身邊,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。
“計導。”
“嗯?怎麼了?”
“片子的劇本是你寫的嗎?”楊蜜晃了晃手中的劇本,“只有你一個人?”
“對。有問題嗎?”
“不,只是……”楊蜜張了張嘴,卻發現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形容詞,最後定定的點了點頭,“寫的真厲害。在我見過的所有微電影劇本里,你的是最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