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知道就不考北舞了。
兜兜轉轉到最後還是來拍戲當演員了。
抱有同樣的想法的不止劉師師這一個，還有穿著一身紫紗長裙的唐煙。
央戲跟北影能差哪兒去？
自己當初報考的要是北電還有那張旋什麼事兒。
臺下的一些演員心思各異，臺上的李國利興致盎然。
在他的盛邀之下，計鴻乾脆留下來一塊兒吃了晚飯，晚上的時候順便看了看他們的實拍。
本來計鴻是不打算看的，不過聽說他們晚上拍的戲份是毒人那一段兒，那計鴻就有興趣了。
小道訊息稱毒人的戲份因為恐怖血腥被刪減了不少，計鴻還挺好奇這未刪減版是什麼模樣。
“小胡，你和霍劍華對一下臺詞！”
“老趙，把扮演毒人的群演招呼過來！”
李國利拿著喇叭招呼，計鴻則是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看戲。
當然，主要是看胡戈和霍劍華。
胡戈出過車禍之後養了兩年，雖說現在已經養好了，可要是細看還是能看出來他雙眼不太對稱。
剛剛他看李國利的分鏡，胡戈的鏡頭大部分都是從左臉那邊側拍的。
至於霍劍華，他底子不差，白衣飄飄，手拿長劍，看上去真有一股道骨仙風的姿態。
就是他這一開口，計鴻屬實沒繃住。
“123，1234，654321！”
抽著煙的計鴻目光幽幽的看向身邊的李國利，他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。
自己還盛邀計導看他拍戲呢，結果上來就是位數字先生。
瞧著計鴻那似笑非笑的目光，不等李國利開口，霍劍華主動迎了上來。
“真不好意思計導，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，因為我是講寶島話的嘛，普通話我不會講的。”
“如果現在開始學，我怕時間不夠耽誤拍攝。”
講完，霍劍華頗為緊張的看著計鴻。
計鴻早就躋身於內地一流導演佇列中了，他的朋友人脈肯定也都是大腕兒。
要是跟人聊天的時候吐槽一句自己是數字先生，那他還在內地發展個屁，趁早打包回寶島，繼續拍青春偶像劇得了。
看著神色些許緊張的霍劍華，計鴻笑了笑，“我又不是你導演，跟我說幹嘛，李導同意不就行了。”
其實計鴻還是比較欣賞霍劍華這個人的，他出道的時候正好是青春偶像劇盛行的時候。
什麼《我的秘密花園》，《麻辣鮮師》……他最高記錄一年連線七部偶像劇。
在寶島不能說是如日中天也，稱得上大名鼎鼎。
可在這種時候他放棄了吃老底兒，選擇來內地挑戰自我，這份膽識一般人可沒有啊。
李國利在旁邊打著哈哈，“學腔調比學一門新語言還要難哦，你看我，來內地發展這麼多年了，還是講不好普通話。”
“像是京腔那種兒化音，估計我這輩子都學不來。”
計鴻說道：“理兒是這麼個理兒，不過還是學一學普通話比較好，有些導演還是挺看重這個的。”
霍劍華忙不迭地點點頭，“有在學了。”
在計鴻那悠悠的目光之下，霍劍華硬著頭皮唸完了他的數字，隨後就急匆匆地離開去找人練普通話了。
後面就是胡戈和楊蜜的對手戲，然而李國利剛招呼完演員入場，胡戈就捧著劇本來到他身邊。
瞥了一眼旁邊的計鴻，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。
“導演，我覺得吧，這場戲有點不太合理。”
李國利眉頭一皺，“嗯？怎麼個不合理法？”
“這裡不太合理。”
接過胡戈手裡的劇本一看，李國利心中忽然咯噔一下。
這一場要拍的是雪見，景天，茂茂三人被毒人包圍，景天發現屏住呼吸就能躲開毒人，隨後強吻住了一直吵吵鬧鬧的雪見。
而且這場吻戲足有一分鐘左右。
李國利悄悄瞥了一眼身邊的計鴻，額頭就有點冒汗了。
自己排戲的順序時計鴻還沒來，等計鴻意外光臨他就光顧著跟人嘮嗑了，沒想起來這茬。
親密戲這種事吧，不能避免。大家一般都是裝看不見，採取一種閉口不談的預設態度。
儘管計鴻沒明說他和楊蜜是什麼關係，可明眼人都能猜出來兩人肯定是有點什麼。
現在當著計鴻的面拍楊蜜的吻戲，這不是當面牛頭人嗎？
沉吟半晌，李國利咳了一聲，“咳，你覺得是怎麼個不合理法？”
“導演你看啊，設定是屏住呼吸毒人就察覺不到身邊有活人存在，但是強吻只能堵住嘴，又不能堵住鼻孔，這是一個邏輯上的漏洞啊。”
“不錯，很有道理。”李國利對於胡戈的說法表示肯定，“那就改成景天強行捂住雪見的嘴吧。”
“好的導演。”
說完，胡戈就捧著劇本去給楊蜜講新改版的劇本。
兩人一唱一和的功夫，就把這場長達一分多鐘的吻戲給取消了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計導，讓你見笑了，趕劇本的時候沒怎麼注意，出現了一些邏輯上的小問題。”
“哈哈，觀眾哪兒看得出來這些，不過李導有這份精益求精的心還是挺好的。”
計鴻笑眯眯的拍了拍李國利的肩膀，“得了，李導，咱有空再敘，我先走了，我這兒還有部新片子在拍呢。”
“成成成，計導，那咱們有空一定要再聚一聚。”
和李國利，蔡亦儂兩人互換了聯絡方式，計鴻便大步流星的離開，走的頗為灑脫。
看著計鴻收拾東西的背影，蔡亦儂把李國利叫到一旁來。
“老李，你把那場吻戲改了？”
“廢話，這能不改嗎？計導還在旁邊看著呢。”
對於李國利這種長他人志氣，滅自己威風的做法，蔡亦儂不是很滿意。
她皺著眉頭說道：“誰還沒個男朋友女朋友的，要是都顧忌著，那《仙劍三》乾脆一場親密戲都別搞了。”
“看人下菜啊。”李國利無語的看著自己這位老搭檔。
“張億謀和馮曉剛一點交情沒有吧？甚至還有點不對付，計導一部片子能把他倆都給請來做指導。”
“樊冰冰什麼地位？人家願意主動免費出演主角。”
“張繼鋼就更不用說了，那已經不是咱們娛樂圈這些人能評價的了，你看看他再新聞上怎麼誇的計導，那都快誇出花兒來了。”
“你看看人家的背景，再看看人家自己的天賦，你覺得我該不該重視？”
李國利一口氣兒說完，懟的蔡亦儂臉上一點兒好氣色沒有。
“得得得，我不說了，你自己看著辦吧！”
說完她就氣沖沖的離開。
看著蔡亦儂的背影，李國利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。
這婆娘，真沒得說了。
“導演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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