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凱澤還在外面呢。
可是他卻不認識她了。
剛才她看進他眼底的時候,只看到禮貌的回應。她的心,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著,難受得呼吸都困難。
她開始抽噎。
“吧嗒。”
休息室的門又被開啟,岑墨手裡拿著個冰袋走了進來,床上的人縮成一團側躺在床上,肩膀瑟瑟發抖,嗚咽的聲音從緊緊捂著臉的雙手中流瀉而出。
他快步走了過去,坐在床邊,右手用力把夏雨桐拎了起來,摁在自己的腿上,扒開她的手,左手拿著冰袋就敷了上去。
冰涼猛地襲來。
夏雨桐一個激靈。
“哭什麼,吃草莓的時候怎麼不想想。”
“有本事喝草莓汁,有本事不要哭。”
“夏雨桐,你腦子裡是真的有狗。”
“狗吃了你的腦子吧。”
岑墨兇狠的聲音一點一點鑽進夏雨桐的耳朵,她哭的更加的兇悍,眼淚鼻子一把一把,全都蹭到了岑墨的手工西裝上。
“我……難受。”
“要死了。”
她真的難受,難受到想要衝出去,想要跟以前一樣裝作很自然的樣子跟顧凱澤打招呼。
說,師兄,好久不見。
可惜。
她不能。
越哭越不像樣子。
醫生來的時候,她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,邊哭邊打嗝,那樣子要多醜就有多醜。就連旁邊的秘書都看得一臉呆滯。
岑墨隨手拿過一邊的枕頭捂在她臉上。
“不許哭了。”
“嗚……”
醫生戰戰兢兢的給她開了藥,溫開水送服,等到她身上的疹子都漸漸消散的時候,他才敢擦了擦臉上的冷汗。
“二少,少夫人已經沒事了。”
他剛才就出去上了個洗手間,這裡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也不知道二少會不會……
“拖出去。”
一直沉默著摟著夏雨桐的岑墨開口了,醫生噗通跪在地上,冷汗涔涔:“二少,我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去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岑墨幽冷的目光掃了過來,他再也不敢開口,閉嘴趴在地上。
額頭抵著地板。
很快保鏢就進來了,拖著那醫生就架了出去。
夏雨桐不斷的想用手去撓臉上,對面前發生的一切完全沒有精力顧及。
“癢……”
她像個發燒的寶寶,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。
癢得抓心撓肝。
“癢。”
恨不得多長出幾雙手來撓一撓。
她急了,抓著岑墨的手就捂在臉上,脖子上。
“你給我撓撓,快,快點。”
“這裡,這裡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