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一個人慘叫著墜落。
箭雨也稀薄了不少。
“追!”這時,一陣清冷威嚴的聲音從花廳外傳來。
燕霽雪下意識循聲望去,看到一個陌生的人。
這人個頭極高,寬肩窄腰,頭戴玉冠,一張臉俊美無儔,特別是那雙黑沉沉的眸子,黑曜石一般耀眼奪目。
他著一身黑衣,上好的錦衣襯得他身上多了幾分凌厲之氣,那種特屬於上位者的氣息令人不敢小覷。
燕霽雪有些驚訝,此人她分明沒有見過,可不知道為什麼,他就是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。
只不過,這人身邊的雁鳴她認得。
他是皇帝?
這麼說來,那天在軍營裡見到他,他是易了容。
難怪。
劉景煜帶來的侍衛立刻將花廳包圍起來,另有一隊人馬去追擊刺客。
“皇帝哥哥,姑母她被嚇壞了,你可一定要嚴懲那刺客!”劉婉心一眼看到他,急忙跑了過來,抱住他的胳膊。
劉景煜擰眉將她推開,低聲道:“誰受了傷?”
“良妃,良妃受了傷暈過去了。”劉婉心哭泣不止,像個柔弱的兔子。
相比於她,站在旁邊還手持弓箭的燕霽雪,倒顯得過於冷靜了。
“臣女參見陛下。”燕霽雪上前行跪拜禮,卻被劉景煜扶了起來。
“你救太后有功,隨朕進來吧。”他道。
壽康宮內,榮太后喝了安神湯,才勉強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神來。
她看了一眼殿內幾人,大家皆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,唯獨燕霽雪特殊,安安靜靜的,像是走了神,在想別的事情。
榮太后怎麼看她怎麼不悅。
“母后,兒臣的人已經抓住了那幾個刺客,正在嚴加審問,母后不必過於憂心。”劉景煜說道。
榮太后點了點頭,“煜兒自行安排即可。”
“陛下可一定要抓住那些壞人,他們太可恨了。”蔣月柔淚眼婆娑的望著劉景煜,可憐兮兮的。
徐蘭芝抹著眼淚道:“多虧了陛下來得及時,不然我等可要遭殃了。”
其他幾人也紛紛向劉景煜投去柔弱的眼神兒。
大家像是都忘了燕霽雪。
忘了要不是她,榮太后人已經沒了。
劉景煜沒有搭理她們,徑直走向燕霽雪,沉聲問:“可有受傷?”
燕霽雪一愣,望著面前這抹俊美面孔,她竟下意識低下頭,啞聲道:“臣女無礙。”
“你肩膀被箭擦傷了,朕讓太醫為你醫治。”劉景煜說完,一記冷眼撇向角落待命的太醫院判。
江軒然急忙提著藥箱過來,戰戰兢兢得對燕霽雪說:“微臣替燕、燕小姐把把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