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不知這宮裡眾人都是看人下菜碟,你若還是這般弱小,以後怕是還會被欺負。”
她說的這些,想必司徒家的人都跟司徒琳琅說過,究竟能起到幾分作用還未可知。
“其實,奴婢覺得,司徒貴人膽子小些,也是一種生存之道。”碧桃一邊研磨一邊說。
“噢?”燕霽雪將毛筆沾滿墨汁,笑著道:“小桃有何見解?”
碧桃有些不好意思,臉紅了紅,才道:
“她正是因為膽子小,也不會到處樹敵,所以別人欺負她,也不會太嚴重,再加上司徒大人在背後支撐,定然可以保她平安。”
燕霽雪點了點頭,“小丫頭還挺聰明,不過這一次,算是你的失職,從今天開始,你要肩負起約束宮人的職責來,類似的事莫要再發生了。”
碧桃趕緊點頭,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碧桃是個機靈鬼兒,知道該怎麼做。
“朕打擾你們主僕談話了。”不料這時,劉景煜從門外進來。
燕霽雪一轉頭,他已經站在她面前,墨黑的瞳孔隱隱含笑。
她趕緊起身行禮。
劉景煜卻按住她的手,“免了,坐吧。”
燕霽雪渾身一僵。
手上彷彿被一股力量掐了一下,叫她有些無所適從,臉都有點紅。
她輕咳一聲,故作鎮定地坐下。
劉景煜看到她的異樣,也是一愣,卻沒有多說什麼。
“朕本以為你是個粗糙的性子,管不了下人,倒是朕小瞧了你。”劉景煜拿起燕霽雪放在小几上的書,翻了起來。
這個開場白有點古怪。
燕霽雪聽不出來他是在誇她,還是貶損她。
“臣妾,臣妾在軍營待了幾年,看過父親約束部下,跟著他耳濡目染,自然也略懂一些。
若是連自己身邊的人都管不好,再出什麼事,那就是臣妾的不是了。”燕霽雪斟酌著說了這麼幾句。
劉景煜面色不變,“按道理,你不是應該避開你在軍營中待過的這個事實嗎,為何要告訴朕?”
因為你都知道啊,這有什麼藏著掖著的,如果真的介意,就不會讓她進宮,更不會封她為妃了。
“陛下心胸寬廣,定然不會介意這等小事。”她道。
這倒是真的。
“嗯。”劉景煜應了一聲,忽而起身,“服侍朕小憩一會兒。”
燕霽雪忙起身上前,一急之下卻來了一句:“陛下要臣妾服侍嗎?”
她要侍寢了嗎?
是不是有點快,她跟劉景煜還不是很熟啊,就要同床共枕,會不會尷尬。
“你……”劉景煜一噎,展開的雙臂有一絲無措,“罷了,叫你的丫頭進來,替朕寬衣。”
“臣妾來吧。”燕霽雪明白了他的意思,頓時臉色一紅。
這種事應該她來做。
可是,那些繡娘,怎麼把釦子縫的這樣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