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帝怎麼來了?”她淡漠問了一句。
“朕聽說這裡有熱鬧看,便不請自來了,這是怎麼回事?”劉景煜身著帝王常服,冷冷掃了一眼榻上的劉翰墨。盡顯威嚴。
劉翰墨已經嚇得面無人色,他當然是心虛的,他想的一定要在太后這裡告狀,太后會向著他,可沒想到皇帝會來呀。
“皇上,燕霽……不,雪妃娘娘今日與微臣在郊外碰面,她對微臣不滿,打傷了微臣的馬,致使微臣再一次受傷,微臣實在忍無可忍,只能入宮請求太后娘娘為微臣做主。”
劉翰墨低下頭,瑟瑟發抖。
“噢,是這樣麼?”劉景煜冷冷一笑,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寒意,令人心驚膽戰。
他又看向站在下首的燕霽雪。
她倒是挺能忍,別人都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了,她還能這樣淡定。
不過她到底還是生氣的,瞧瞧她那一雙手都已經攥緊了。
劉景煜沒忍住多看了她兩眼。
死氣沉沉的皇宮裡,難得出了這樣一個外表謙虛恭敬,但實則桀驁不馴的女人。
“劉翰墨,你若是有一句話作假,那便是欺君之罪。”劉景煜抿了一口宮人上的茶水,聲音一如既往的涼薄清冷,“你可要想好了。”
“什麼……”劉翰墨頓時面無人色,直接癱在了榻上。
他嚥了口口水,慌里慌張地看向榮太后,滿眼寫著求救。
榮太后不禁蹙眉,看他這個樣子,當然也知道了他在撒謊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但是,說到底,劉翰墨還是與她更親近些,她舍不下心重責。
“他到底傷了身子,連著兩次,誰能忍得下去?”榮太后淡聲道:“皇帝,讓他道個歉,這事兒便算了吧。”
劉景煜沒有發話。
他正用茶杯蓋拂去茶水上的浮沫,姿態認真,像是沒有把這句話聽到耳裡。
誰都知道,他這是生氣了。
榮太后也微微變了臉色。
以往不管她說什麼,皇帝基本上都會滿足,從來不曾跟她唱反調,可今天……
僅僅是為了那個燕霽雪!
這女人才進宮幾天,竟然就這般狐媚惑主了?
那還了得。
“皇帝,燕霽雪身為你的嬪妃,既然回家省親,是不是就該安安心心待在家裡陪伴父母,她為何會出現在郊區馬場,若是她不曾出門,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等惡劣之事,說到底,還是她有錯在先。”榮太后說道。
“太后娘娘,臣妾回家省親,陛下並沒有規定臣妾不許外出遊玩,也沒有規定臣妾不能去郊區馬場。
臣妾也沒有想到會在馬場遇到劉世子,他之所以會被臣妾打傷,是因為……”
“哀家問你了麼?”榮太后冷著臉打斷她的話,“果然是個不省心的東西。”
“母后。”這時,劉景煜抬起頭來,“是非對錯,兒子早已經知曉,您就讓雪妃把話說完,朕自有定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