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笑聲膩得,能把人膩死。
燕霽雪站在那兒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偏偏這個時候,蔣月柔終於意識到她還在似的,走過來,將一支筆遞給她,“姐姐,你跟我們一起來寫好不好?”
燕霽雪淡淡接過那筆,無視她的挑釁,“好啊。”
蔣月柔眼底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譏諷,好像在說,燕霽雪,你也不過如此嘛。
可下一刻,燕霽雪直接用毛筆蘸墨,在柔嬪臉上狠狠劃了兩筆。
蔣月柔一時都沒反應過來,只覺得臉上一涼,濃烈的墨臭味襲來,墨汁還流到了她新做的裙子上,把她的造型全毀了!
“啊!”她後知後覺的捂著臉蹲了下來,哭著道:“姐姐,你這是幹什麼,妹妹做錯什麼了嗎,你要這麼報復妹妹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,手滑了。”燕霽雪冷笑,將那筆丟進筆筒。
“皇上,皇上,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,臣妾只是想邀請姐姐與我們一起,臣妾完全是出於好心啊,姐姐為何這般心狠手辣,這般折辱臣妾,臣妾不活了……”
蔣月柔說著,竟飛快的起身要去撞牆。
劉景煜眼疾手快,將她拉住,“好了好了,朕幫你擦拭,讓她給你賠你的新衣服。”
蔣月柔花容月貌的臉全黑了,看起來相當滑稽。
劉景煜忍不住勾了勾唇角,蔣月柔哭的更大聲,直到劉景煜答應今天去儲秀宮用晚膳,她才消停下來。
燕霽雪則兩手環胸,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。
“你,給朕好好思過。”劉景煜點了燕霽雪一下,臨走時又瞪了她一眼,讓她聽話。
燕霽雪氣的不行,都沒送行。
“娘娘,別生氣了,快把手上的墨汁洗乾淨。”碧桃小心翼翼的端來乾淨的水。
燕霽雪深呼吸一口氣,仍是壓抑不住的怒火,“小桃,你說蔣月柔是不是腦子有病,我都沒用力,她哭得那麼慘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她胳膊廢了。”
碧桃訕訕一笑,“娘娘,您該自稱‘本宮’,為那種人犯不得啦。”
燕霽雪擺了擺手,“沒所謂,走了更好,我……本宮還用不著練字了。”
太自由了。
連著三天,劉景煜沒來。
聽說他一直跟蔣月柔在一起,不是賞花就是遊湖,還賞賜了蔣月柔很多綾羅綢緞奇珍異寶。
儲秀宮成了新晉最熱鬧的宮殿,從早到晚絲竹之聲不絕於耳。
之前那些巴結燕霽雪的人,又去了她那裡。
唯獨司徒琳琅來了永安宮。
她每回來都給燕霽雪帶吃的,這一次帶了醬大骨,還是她自己做的。
燕霽雪眼睛都亮了,“琳琅,你怎麼知道我愛吃肉,你燉的肉好香!”
司徒琳琅有些尷尬,“因為,前幾日姐姐吃肉太多被嗆住的事,滿宮裡都知道了。”
燕霽雪一愣。
突然覺得手裡的肉也沒有那麼香了。
“姐姐,這兩天皇上都在儲秀宮,你就沒有一點想法嗎?”司徒琳琅見她臉色僵硬,趕緊轉移話題。
燕霽雪擺了擺手,“沒有想法,本宮需要有什麼想法,皇上樂意去哪兒不樂意去哪兒,那是他的事,本宮哪裡管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