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太后起身回了殿內。
夜風習習,吹散宮內燥熱。
她重新撥弄著一條佛珠,自言自語,“紅顏禍水,斷不可留啊。”
與此同時,燕霽雪屋裡也已經熄了燈。
在此之前,松月剛剛給她看過手臂上的傷,其實沒什麼大不了,就是有點紅腫。
松月跟碧桃卻跟心疼她,覺得從小就沒有受過什麼苦的燕霽雪,進了宮之後過得這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。
不是捱罵就是捱打,今天還被一個老不死的給打了,這讓她們可怎麼忍得下去。
“忍不下去也要忍。”燕霽雪替碧桃擦掉眼底的淚水,“傻丫頭,你家小姐今天不是已經反擊了,從明天開始,我們或許就真的只是抄寫佛經而已,不會受皮肉之苦,更不會被那個嬤嬤整天盯著欺負了。”
碧桃抿了抿唇,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出流,“可是,可是……奴婢覺得,咱們又一次惹惱了太后,她必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。”
燕霽雪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,“沒錯,不過情況也沒有那麼糟糕。”
前幾天她風頭太盛,這不是一個好兆頭,趁著最近被拘在太后宮裡這點時間,還能冷上一冷。
適度降溫,沒什麼不好。
“小姐真厲害。”碧桃抱住燕霽雪的腰,“奴婢以前一直覺得,小姐單純地只會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就緊急憋了回去,還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。
燕霽雪哭笑不得,彈了碧桃一個腦瓜崩兒,“怎麼,你以為你們家小姐是個莽夫,沒有腦子?”
從第二天開始,燕霽雪的確每天只用正常抄寫經書。
沒有人打擾她,她可以安安靜靜的抄,累了就歇,餓了就讓人傳膳,日子過得還算不錯。
唯二的不好的是,第一,她寫的字實在上不了檯面,幾次拿到太后面前,都被打了回來,讓她重寫。
這一點,她並不是很在意。
第二,她已經連著三天沒有見到劉景煜了。
燕霽雪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妥,她希望劉景煜對她淡淡的,恩寵不多不少剛剛好的那種。
這樣的話她既可以自保,保護身邊的人,也不至於樹大招風,被別人惦記上,各種暗算。
但她也明白,不可能。
這天下午,太后去了御花園賞花,有一盞茶的功夫,劉景煜帶人來了。
沒有看到太后,卻看到了在側殿裡面認認真真抄經的燕霽雪。
看到他來,燕霽雪很是恭敬地行了禮。
劉景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,拿起桌上抄好的佛經,而後蹙眉。
“你這字……”他停頓片刻才道:“大將軍沒有差人教你練習麼?”
燕霽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回稟皇上,臣妾早年習武,手勁兒練的很大,做不了精細活兒,而且寫字很磨鍊人的性子,臣妾寧願出去跑馬,也不想被拘在家裡練字,因此字跡很不規整。”
“噢,是麼?”劉景煜似乎抓住了什麼,看著她,目光如炬,“那你如今怎麼能被拘得住了?”
燕霽雪心裡“咯噔”一下,有種被人看透的錯覺。
但還是壓著心裡的情緒,斟酌著開口:
“那是因為,太后娘娘想讓臣妾修身養性,她老人家一心向佛,也想將臣妾引入正途,臣妾自然感恩戴德。”
“那你很優秀了。”劉景煜這話有點古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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