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彩兒餘光瞥見劉景煜,慌忙撐起身子想拉上衣衫,卻不慎牽動傷口,頓時疼得眼前發黑,冷汗涔涔。
“別動。”
一道低沉的男聲在頭頂響起。
明彩兒抬頭,正對上劉景煜深邃的目光。
她驚得又要起身行禮,卻被他再次溫柔地按住肩膀。
“朕來。”劉景煜端起藥碗,想親手為她塗抹。
明彩兒慌亂地搖頭:“陛下不可!臣妾傷口猙獰,恐汙了陛下的眼……”
她掙扎著要拉上衣衫,卻又一次牽動傷口,疼得倒抽一口冷氣。
劉景煜眉頭緊鎖,不由分說地將她按回榻上:“說了別動。”
他蘸了藥膏,動作輕柔地塗抹在那道橫貫後背的傷口上,“這傷是為救皇后和太子留下的,朕親自上藥有何不可?”
冰涼的藥膏觸及傷口的瞬間,明彩兒渾身一顫。
她將臉深深埋進軟枕,耳尖泛起羞赧的紅暈。
劉景煜的手頓了頓,力道更加輕柔:“疼就喊出來。”
“不……不疼。”明彩兒的聲音悶在軟枕裡,帶著幾分顫抖,“只是傷口醜陋,實在不堪入目……”
劉景煜凝視著她後背深可見骨的傷痕,眼中閃過一抹心疼。
那傷口還未結痂,仍能想象當時箭矢入肉的兇險。
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傷口邊緣:“太醫說了,用這凝玉膏會加速傷口癒合。”
明彩兒身子不自覺地緊繃,像只受驚的小鹿。
劉景煜察覺到她的緊張,低聲道:“你救了皇后與太子,朕心甚慰,待你傷愈,便舉行冊封禮,晉你為明妃。”
“妃位?陛下不可……”明彩兒猛地抬頭,又因牽動傷口而輕呼一聲。
她眼中滿是難以置信,“陛下,臣妾入宮不過半年,資歷尚淺,實在不配……”
“朕說你配,你便配。”劉景煜不容置疑地說,繼續為她上藥。
明彩兒眼中淚光閃爍,聲音哽咽:“臣妾只是做了分內之事……”
劉景煜上完藥,為她拉好衣衫,又陪她說了好一會兒話。
臨走之前,還十分溫和地說:“好好養傷,朕晚些再來看你。”
待劉景煜的腳步聲遠去,明彩兒才長舒一口氣,眼中的淚光瞬間消散。
她撐著坐起身,神色已恢復平靜:“花顏,取紙筆來。”
花顏連忙奉上筆墨。
明彩兒勉強起身,執筆疾書,寫到落款時,她突然停住,盯著信箋看了許久,竟將它湊近燭火。
“娘娘?”花顏驚呼,“這不是要給郡王爺的……”
明彩兒看著信箋化為灰燼,淡淡道:“告訴下面的人,這段時間都安分些,尤其是與宮外往來,一律暫停。”
花顏不解:“可是郡王爺那邊……”
“樹大招風。”明彩兒眸中閃過一絲銳利,“此時若與郡王府聯絡過密,只會引火燒身。”
花顏恍然大悟:“娘娘英明,奴婢這就去吩咐。”
……
次日清晨,燕霽雪帶著謹承前來探望。
宮人們抬著幾大箱珍貴藥材和補品,魚貫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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