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弘景,這是在幹什麼……”
慕伶忽然聽見這可疑的動靜微微一怔,原本想要離去的腳步也暫時停在了原位。
也就是這一停,慕伶發現傅弘景房間的門並沒有關緊,還留出了一道縫隙。
透過縫隙,慕伶看清了屋子裡的場景,頓時,她本來還有些疑惑的神情猛地僵在了面容上,澄澈的水眸中,更是劃過了萬萬沒想到的震驚。
因為,她本以為會出現的一些曖昧旖旎的場面並不見蹤影,相反,映入她眼簾的,竟然是數也數不清的可怕傷痕。
只見傅弘景儒雅挺拔的身體上,本應該光滑的面板此時坑坑窪窪,類似於刀傷,鞭傷和燙傷的眾多傷口,更是像一張網一樣牢牢將傅弘景包裹。
這樣的傷痕中,許多都已經是看著有些時間的成年舊傷,不過他的肩膀處,也有一道彷彿是前不久才受的新傷,只是因為處理不妥當,所以有些潰爛發炎,於是傅弘景在重新處理。
也是因為如此,疼痛產生的悶哼這才會被慕伶聽見,叫她也在一開始產生了誤會。
而現在,慕伶知道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這樣,但卻比她想的更加糟糕……
好巧不巧,下一刻,房間中正在處理傷口的傅弘景側目看見了她。
四目相接下,慕伶抿了抿唇角,也乾脆走了進去。
“你怎麼會弄成這樣……是傅震傷害的你嗎?”
因為能將曾經的堂堂傅氏集團繼承人打成這樣的人,放開去想,大概也就只有傅震了。
果不其然,傅弘景輕輕點了點頭,隨後看著自己這醜陋的身體有幾分無力地笑了笑。
“是,傅震從我很小的時候,就以凌虐我為樂趣。”
“畢竟我並不是他最愛的女人姚素生的孩子,我只是他得不到姚素,傷心放縱之下和一個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個女人隨便生下的孩子,所以從小,相比較是他的兒子,我更像是他的出氣筒。”
“不開心時,他喜歡打我,開心時,他也喜歡打我。”
傅弘景指了指手臂上的“新傷”,低聲道:“這就是傅震在那天慫恿霍修衍拔掉霍毅氧氣管前,用刀子將我割出的新傷,原因就是他以為自己馬上要終結多年的仇敵了,所以他很興奮,必須得先用我發洩一下。”
而這些刀傷每一道都非常深刻。
但這麼多天過去,這傷如果在正常情況下也應該大有好轉。
不過因為最近傅弘景帶著慕伶經過“奔波”,再加上海島的氣候與帝都的乾燥大不相同,所以傅弘景的傷才又惡化了點。
現在看著慕伶,傅弘景金絲眼鏡後的黑眸有幾分朦朧:“小伶,我的樣子……嚇到你了嗎?”
“你要是真的擔心嚇到我,那你一開始就不會想讓我看見了……”
慕伶深深吸了一口氣,對於傅弘景的小心思還是一眼看透:“剛剛讓我從門縫發現你的異常,是你故意設計的吧?”
因為傅弘景身上有這傷,也不是一天兩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