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姐給你買的,穿著吧,穿著它,就會想起姐了。看看,很合身吧。”
“珍珠姐……”阿仁哽咽著,眼圈也泛著紅。
“好了,去吧,姐永遠在這裡等著你回家。”珍珠推了一把阿仁,強顏歡笑,“記得哦,姐永遠等著你回家,是永遠。”
阿仁走了,臨走之時,他在換鞋子的時候,偷偷將一張銀行卡塞進一雙女式高跟鞋內。
……
……
威尼斯人賭城門口。
嚴王和瘋狗結伴出來之後,倆人就坐在街邊花壇上抽菸。
看著眼前街道上的車水馬龍,和近處的高樓大廈。
“你不去看看家裡人?”嚴王看向瘋狗。
“我有個屁的家人。”瘋狗撇過頭去,他倒是沒說你們這些兄弟就是我的家人,他覺得說這些話太矯情。
他瘋狗是什麼人?他現在可是江湖大哥,哪能像小混混那樣矯情?根本做不到好吧。
“你瞅瞅這些傻逼,一個一個好日子不過,帶著全部家當來賭,你說他們不傾家蕩產誰傾家蕩產?活該啊,一群爛賭鬼。”
瘋狗指著遠處那些進進出出的賭徒瘋狂罵道。
嚴王抿嘴笑了笑,道:“沒有他們,你哪能賺那麼多錢?”
瘋狗道:“那我還得把他們當成上帝一樣供著唄?哦對了,你這麼多年,沒找個女朋友成個家啊?你也是快奔四十的人了吧?就不想著找個女人?哦對了,你原來不是有個相好的?盛唐風月那個花魁?”
“叫什麼來著?瞧瞧我這腦袋,就在嘴邊,就是想不起來,媽的,歲數大了啊。我只記得她很漂亮。”
“小悠。”嚴王說。
“哦對對對,就是她,小悠,你倆怎麼樣了?”瘋狗手肘戳了戳嚴王,一臉壞笑。
“她走了。”嚴王淡淡道。
“啊?”瘋狗大吃一驚,“走……走了?我靠,這娘們兒腦子有病?連你都敢踹?”
“不是那種走。”嚴王嘆了口氣,“她腦袋裡長了腫瘤,死在手術檯上,都已經走了好些年了,我親眼看著她走的。”
“啊……這……”瘋狗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,“不好意思哈,提起了你的傷心事,沒事,女人嘛,有的是,以後兄弟再給你介紹幾個,我們有錢,什麼女人得不到?你先前不是很喜歡港臺那個什麼嘉欣的?到時候兄弟去那邊走一趟,把那女人給你抓來。”
瘋狗心直口快,嚴王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,說道:
“不錯,我們有錢有地位,什麼女人得不到?算了,不提過去了,你呢?沒有成家的打算?”
“我?我就算了。”瘋狗瘋狂擺手,“我這人自由自在慣了,可不希望被女人束縛。”
“你家裡還有什麼人?”嚴王問。
“我奶奶前幾年生病走了,我那該死的爸媽離婚之後人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,我現在可是就只有你們這群兄弟了啊。”瘋狗長嘆一聲,撓著頭,“別光說我啊,你呢?你家裡人呢?不回去看看啊?今天要是抗不過去,以後可就沒機會了。”
嚴王沉默不言,他倒是想回家呢,但家在哪裡?
他的遭遇不比瘋狗好到哪兒去。
父親是個爛酒鬼,一次喝醉酒和母親吵架,失手將母親給打死了,當時嚴王才十幾歲。
父親被關進監獄判了幾十年,家裡發生這種變故,嚴王當即就退了學離開了所在城市。
後來認識了單煦蘭,就一直跟在單煦蘭身邊。
算起來,除了鋒芒這些兄弟,他就只有單煦蘭這個家人了。
“我去打個電話。”嚴王掏出手機,跑到一邊撥通了單煦蘭的電話。
今晚就要冒險注射X針劑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,如果挺不過去,那就再最後一次聽聽蘭姐的聲音吧,或許今夜過了以後就沒機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