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墨的神軀再次劇烈一震，這一次的顫抖比先前更甚，彷彿骨骼都在時空之力的碾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。
他周身那本就搖搖欲墜的五重天中期氣勢如遭重錘，嘩啦啦再跌一個小境界，徹底墜入五重天初期的範疇。
氣勢跌落的剎那，他再也支撐不住，身形猛地向後踉蹌了數步，胸口劇烈起伏，一口金色的血液再也壓抑不住，“噗”地一聲噴濺而出，在虛空中化作一片金色的霧靄，卻被億倍流速的時空亂流瞬間絞成齏粉。
他的臉色比之前更顯慘白，就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，額前的髮絲被冷汗濡溼，緊貼在面板上，整個人透著一股油盡燈枯的頹勢。
八大靈虛幻身見狀，發出更加焦急的低鳴，不顧一切地向前衝撞，卻被時空壁壘彈得更狠，其中兩尊化身的半個身軀都化作了光屑，剩下的身影也變得透明如紙，幾乎要與死亡冥淵融為一體。
蘇墨緩緩抬起頭，眼中佈滿了血絲，看向萬法天母的目光裡，刻意染上了幾分絕望，唯獨眼底深處那抹冷光，藏得比星辰還深。
萬法天母看著蘇墨再次跌落境界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，那笑聲尖銳而刺耳，在億倍流速的時空裡迴盪，帶著近乎癲狂的得意。
“哈哈哈......快了，小輩等你跌落到四重天，就是你的末日——到那時，本宮會把你扔進萬法煉魂獄最底層，讓你日日夜夜被億億道規則碎片啃噬神魂，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！”
她抬手一揮，指尖凝聚出一團漆黑的火焰，火焰中翻滾著無數痛苦的魂影，“看到了嗎？這就是為你準備的‘禮物’，就等著你這顆快熟透的果子掉下來了！”
笑聲未歇，萬法天母眼中的貪婪愈發熾熱，彷彿已經看到蘇墨跌落四重天、任她宰割的模樣，連頭頂那道逐漸臨近透明，下半身佈滿了密密麻麻裂痕的至高身影，都似因她的興奮而微微震顫。
......
又是一個時辰過去。
蘇墨的神軀抖得像風中殘燭，每一次震顫都帶起細密的血霧，五重天初期的氣勢已薄如蟬翼，彷彿用指尖一碰就會碎裂，周身縈繞的神光黯淡到近乎透明，就連脊樑都不知何時彎曲了下來，好似一位年過古稀的老者，唯有那雙佈滿血絲的眼，還死死盯著萬法天母。
八大靈虛幻身，只有三尊還能勉強維持身形，其他五尊，都在一次次衝擊反噬下，神軀幾乎透明。
“呵……快了……”萬法天母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子，一刀刀剮在蘇墨心上，“最多三息時間，小輩你這五重天的殼子就該碎了，接下來，本宮期待你在萬法煉魂獄的表現……”
說著，指尖的黑火愈發熾烈，映得那張萬法天母臉猙獰如鬼。
“老虔婆，想的不錯，可惜啊，你註定是要失望了！”蘇墨的聲音驟然一變，先前的嘶啞與虛弱蕩然無存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穿透時空的清亮，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與鋒芒。
話音未落，他那彎曲如弓的脊樑猛地挺直，彷彿有一柄無形的神劍從脊椎貫穿而過，瞬間撐起了整個神軀。
原本抖如殘燭的震顫戛然而止，那些細密的血霧在他周身驟然凝聚，化作一道道暗紅色的流光，被他張口吸入腹中。蒼白的臉頰泛起一抹健康的血色，眼底的血絲褪去，露出一雙深邃如星海的眸子，看向萬法天母的目光裡，滿是貓戲老鼠般的戲謔。
“不好......小輩，你一直在跟本宮演戲？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