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察覺出自己的狼狽,身上的白襯衣被汗水浸透了,整個人像被水裡撈出來一樣,腿軟的站不起來,他想用手撐地,可是隻一下,又跌坐回去。
這時周圍禁止的空氣開始流動了,大家都看著面前這個坐在地上的男孩,兩個身材高大的人直接穿過人群,來到顧仲秋身邊,一邊一個將他架起來,匆匆離開了博物館。
顧仲秋坐在車上,依然抑制不住的有些手抖,之後慢慢收攏五指,雙手慢慢握拳,感覺恢復了些力氣,他嚥了一口口水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:
“吳叔,剛才怎麼回事?那個女孩你們見過嗎?”
身邊的吳叔沉默了一會兒,開口道:
“我們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跌倒在地了,只看到一個女孩的背影,我安排人查監控,剛才得到回覆,其中一段好像受到干擾,什麼也沒錄上,只能看到女孩的背影,少爺應該見到了他的正臉。”
“我並不認識她,你們是怎麼發現不對勁的?”
吳叔將視線移向顧仲秋:
“殺氣!讓我們感覺到戰慄如實質的殺氣,我都不能保證護得住你。”
之後是長久的沉默,顧仲秋雖然掛著小少爺的名頭,可是畢竟不是小孩子,他知道保護自己的人都是從特戰團退下來的,哪一個手上沒有沾血,尤其是吳叔,是讓敵國膽寒的“暗夜幽靈”。
他受了重傷才被迫回國修養,自己閒不住才被父親撥來保護自己,其實是個輕鬆的差事,沒想到今天也玩兒了一把心跳。
簡單來到廣場的一角,抬頭望天,上輩子的經歷讓她學會了對生命的漠視,殺伐果決,越來越有高階修士的氣勢,神擋殺神,佛阻滅佛,一心提升修為,只顧著往前衝,卻沒有回頭看看。
今天如果不是母親的那聲輕喚,估計他真的會殺了那個男孩。
或許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,那一聲似有若無的呼喚,將她從暴怒的邊緣拉了回來。
她從母親的聲音中聽到的是對她的愛憐,不存一份私心的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