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衍衡忍不住想流淚,卻害怕被陸方洲看見,一溜煙地跑出去。
“衡兒,你去哪?”
“無事,一點小傷而已,男孩子自尊心強,就隨他去吧。”
陸衍衡跑到沐梓音的屋子裡,卻不見沐梓音跟春萍,急忙尋找。
“孃親,孃親你在哪?嗚嗚嗚……孃親你出來……”
尋了片刻卻始終不見人影,便坐在床上等沐梓音出現。
而膝蓋上的傷口已經染紅了那條手帕。
沐梓音此時已經坐在了宴青的馬車內,隨著晃動的車廂逐漸遠去。
宴青瞥了一眼道:“真的決定好了,不後悔?”
沐梓音搖搖頭:“感情的事,強求不來,既然他心悅她人,那我何不成人之美。”
“你倒是大方得很吶,那衡兒呢,你真的捨得?”
沐梓音嘆聲,無力看向別處,不捨得又能如何,如今在陸衍衡心裡,心瑤比她這個生母,更能討他歡心,孩子大了,總會留不住。
遙記得以前生陸衍衡時,也是因為林心瑤的一句話,陸方洲扔下滿月即將臨盆的她不惜千里去尋找的林心瑤,她卻被婆婆叫去給端洗腳水伺候婆婆洗腳,又捱了罵導致動了胎氣提前生產,陸衍衡又是臀位,險些一屍兩命,最後是生出來了,她跟孩子都落下不小的毛病。
陸衍衡的血液不比尋常人,大夫說是一種罕見的血液病,只要稍微有點傷口都會止不住血,得小心看護,受不得傷,否則易有性命之憂。
這些年,她一直小心看護照料陸衍衡的起居飲食,生平會受一點傷。
可他卻不明白她的苦心,總覺得她處處管轄他,不允許他做這不允許他做那,很是叛逆。
有次,他偷偷去爬樹,摔了下來,只是破了一點皮,卻讓她日夜守在床邊半月之久。
吃東西也是,陸衍衡只要吃錯了東西,就特別容易腹瀉。
所以在吃東西這一塊,她也是抓得很緊,生怕他會有個什麼症狀會要了她的老命。
所幸,這些年在她的精心照顧下,陸衍衡的身體已經好多了。
至少看起來是生龍活虎的,跟其他孩童無異了。
沐梓音的外祖母,曾留給她母親一處房子,就在城北處。
這座房子無人知悉,就連她的父親都不知道,母親去世後,這個房子就留給了她。
宴青送她抵達,並未入內,因需避嫌,也因她未邀請。
春萍在,他倒是不擔心。
“保重。”
道別後,沐梓音與春萍入內,多年未曾居住的房子,佈滿蜘蛛陳網,需要打掃才能住人。
春萍手腳很麻利,很快收拾好了一間房給沐梓音休息。
沐梓音嘆聲,終於有個完全屬於自己的棲息之地,無需看人臉色做人。
……
陸府此刻卻焦頭爛額,因陸衍衡的膝蓋一直血流不止,可把蘭翠苗給愁懷了。
“沐梓音這個死女人死哪去了?”
“衡兒發生這麼大的事情,當孃親的居然不見人影!”
陸衍衡痛得滿頭是汗:“孃親,我好痛啊,孃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