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正因為他受傷了,如果真的能用他一命換回邊界的平安,他覺得值得。
難道她不覺得嗎?
姜攬月顯然不這麼覺得,她絞盡腦汁的想上輩子的事情,可奈何她之前一直只知道追著蘇承澤跑,再之後便困在破廟,能知道的著實有限。
不過姜攬月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。
“將軍如今是支援皇上的吧!”
雲宴安一頓,抬眼看向姜攬月,曲起的食指敲了敲床榻,點了點頭,“朝堂之上,誰不支援皇上?”
不支援,那豈不是要造反?
姜攬月譏笑一聲,“我爹便不支援。”
她爹可沒有忘記太后娘娘的提攜之恩,雖然是太傅,那心裡向著誰還真不一定。
“咳咳……”
雲宴安無奈的看著面前的姑娘,“姜姑娘,禍從口出,你……”
“將軍會說出去嗎?”
“我沒那麼閒!”
“那便是了。”
姜攬月滿不在乎,“這不重要,重要的是如今陛下勢弱,能握在手中的籌碼寥寥無幾,而將軍更是其中中流砥柱。”
“若是將軍戰死沙場,將軍以為陛下身邊還會有誰為陛下所用?”
“將軍覺得逞一時之快,去赴一個必死的結局重要,還是在朝中鼎力支援陛下,不讓那些小人得逞重要?”
姜攬月沒有誇大其詞,雲宴安戰死之後,皇上在朝中的話語權一日不如一日,在她死之前,太后甚至已經開始垂簾聽政。
否則姜家也不會水漲船高,將姜傾城嫁給蘇承澤做正妻。
她沒有女人不能掌權的偏見,但爭權奪利不該以忠臣良將百姓為筏子。
小姑娘的眼神清亮有神,說出的話亦是驚人的大膽。
雲宴安突然想起京都對姜攬月的傳言,膽大包天、肆意妄為,把太傅府的臉都丟光了。
可卻十足的坦蕩。
姜攬月見雲宴安不回答,不由的追問道:“將軍,難道我說錯了嗎?”
雲宴安搖頭,“姜姑娘的話,真知灼見,只是有時候事情並不像我們想的那般簡單。”
說罷,見姜攬月還要繼續追問,遂道:“姜姑娘放心,我如非必要,我不會涉險,何況北疆的兵權未必落得到我身上。”
雲宴安垂下眼眸,遮住了眼底的寒意。
那些人若是真的想讓他拿著兵權,他就不會有這一身病了。
“但願如此,不過北疆的兵權是燙手山芋,我實在想不出來,若是北疆真的不可控,除了將軍,誰還會接這個燙手山芋。”
姜攬月抿了抿唇,索性不管不顧的說道:“將軍,我想要儘快完婚。”
“如果將軍真的要上戰場,那我好歹還能給將軍留個後。”
若是雲宴安真的要去送死,那她必須搶在他上戰場之前嫁過來。
否則留在姜家,她的一些謀劃都落空了。
但她這話卻讓雲宴安驚到了。
雲宴安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,“姜姑娘難道忘了?”
“我沒辦法生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