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這輩子,她們都好好活著吧,不要再為了她而死了。
聞言,周嬋衣眼眶突的一紅。
她的父親乃前太醫院院首,醫術冠絕,可惜捲進了後宮娘娘的恩怨,做了替罪羊。
她雖是女兒家,但父親一視同仁,從小教導她,將一身醫術傾囊相授。
周嬋衣擦了擦臉,“小姐,我這就隨你入府。”
芳華苑。
周嬋衣給海棠診脈,末了,摸了摸海棠的額頭,眉心微蹙。
“這位姑娘如今已經陷入昏迷之中,若想快速退燒,最好的辦法就是施針。我再開個方子,大小姐派人去抓藥即可。”
“好。”
半個時辰之後,海棠身上的熱度漸漸的降了下來,呼吸平順了不少。
姜攬月懸著的心放了下來。
忽然,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,姜攬月讓周嬋衣照顧好海棠,自己抬腳出了內室。
看見院門口聯袂而來的兩個人,姜攬月眉頭皺的更緊了。
“攬月!”
姜南沉著臉,“你是怎麼管著院子的,連個端茶遞水的丫鬟都沒有,成何體統。”
姜攬月神色平靜,“二哥真是貴人多忘事,我唯一的丫環海棠,不是差點被您打死了嗎?”
唯一的丫環?
“堂堂姜家大小姐,身邊只有一個丫環伺候?真是胡說八道!”姜南環視一圈兒,“你自小驕縱奢侈,身邊的丫環眾多,我記得就有七八個!”
姜攬月滿臉失望,掩住心裡的苦澀,冷笑漣漣。
“二哥也記得那是從前了,姜傾城初進府,她身邊沒人服侍,林姨從我身邊調遣了兩個過去。”
“後來,說我身邊的丫環冒犯了哥哥,冒犯了姜傾城,冒犯了林姨,短短几年,我身邊的人就被髮賣得,只剩下海棠。”
“怎麼會!”姜南眉頭隆起,“丫頭犯錯發賣了,難道管家不會給你補上來嗎?”
姜攬月唇角勾起嘲笑的弧度,“二哥不信,那就找找我院子裡,還有沒有其他人。”
她的二哥,曾經連她口脂顏色變了,都能第一時間知道,誇讚她打扮得好看。
如今,多久沒進過她的院子了,連她院子裡有幾人都不知道。
姜南看了一圈,的確安靜如鴉,除了他們,一個人影都沒。
姜攬月勾起唇角,“差點兒,我院子裡唯一的丫環,我都保不住。”
姜南神色一僵,但隨即想起海棠做的事兒,就怒從中來,“那是海棠傷了二妹妹,罰她是應該的!”
“海棠是為了我闖的二妹妹院子,我高燒不退差點病死,想要請一個府醫都不行,因為他們說,所有的大夫,都在二妹妹院子裡。”姜攬月停了一下,捂嘴咳嗽,“我的丫環,為了我拼命,她有什麼錯?”
“你真生病了?”姜南猶疑。
明明有人說攬月沒事,是裝病而已。
“行了,二哥二嫂有事趕緊說,我還有事。”姜攬月輕諷的垂眸。
姜南被姜攬月的眼神刺得胸口一疼,當即血氣翻湧。
對比起姜傾城的聰慧溫柔,姜攬月這般桀驁驕縱,她怎麼不反省反省自己的問題。
“你看看你什麼態度,你要是聽話乖巧,我會偏心傾城?這一切,都是你自作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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