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迪恩意識到了不對勁的時候,那個低沉的聲音發出了“善意”的提醒。
“不要亂動哦,我剛剛給這些美妙的花朵做了一點小小的改動,現在它們是松發觸動——只要你不動,它就不會真正綻放。”
迪恩站穩了身子,大聲喝問:“你是誰?”
“一個真正偉大的……藝術家。”對方的語氣之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愉悅,“你可以稱呼我為燼,現在,我正式邀請你來看一場盛大的演出。”
“既然是演出,那你倒是出來呀!”
“不,演出的人員已經就緒了。”燼拒絕了現身,“你既是觀眾,也是演員。”
“我?我可不是你的提線木偶!”
“是嗎?”燼不置可否道,“我始終認為,人在生死之間的抉擇,才是最完美的藝術——而現在,是你一展風采的時候了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一枚經過附魔的子彈已經瞄準了你的後心,灌注了靈能的子彈足以擊破你孱弱的護盾,也能擊穿暗影扭曲而成的身體。”燼彷彿是個報幕員一般,朗聲講述著現在的情景,“只要蓮華綻放,我就會扣動扳機。”
“所以你認為自己穩操勝券?”
“藝術家在意的不是勝敗,而是藝術本身。”燼並未正面回答,“我以藝術家的名譽擔保,只要你願意乖乖地待在原地,我絕對不會有任何動作,甚至入夜之後,就放你離開這裡。”
“你有這麼好心?”
“我並沒有什麼好心,但我很有耐心。”燼的聲音不疾不徐,“不過,那位叫易的劍術大師,恐怕就沒有我這份耐心了——他究竟能不能從噬心毒下挺過來,恐怕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他的那個什麼噬心毒,是你下的?”
“這麼多年了,無極劍派的劍客沒有一丁點長進。”聽到這個問題,燼忽然換了一個聲線,彷彿成為了一個追憶過去的老者,“當年我化身金魔的時候,他們就是那麼直愣愣、傻乎乎的,只要我把佈置陷阱的工具解釋成了傀儡戲的物件,再乞求幾句劇團的生意不好,他們就放我離開,甚至還會安慰我——你說這好不好笑,前來緝捕金魔的人,不僅認不出金魔,還會安慰金魔。”
“你利用了他的善心?”
“善良是一種我不理解的、但足夠有趣的力量。”燼預設了迪恩的說法,“就像是這位易大師,作為無極劍派僅剩的劍術大師,他怎麼可能硬下心腸,拒絕一個因為前來救火而中毒之人的最後遺願呢?”
“簡直卑鄙無恥。”
“感謝你對我藝術的讚揚。”燼似乎很滿意於迪恩的反應,“現在這位善良的劍客中了噬心毒,已經危在旦夕,而一個艱難的抉擇正擺在你的面前:是站在原地,等待他嚥氣,然後我放你離開;還是現在就去取藥,搏一搏那萬中無一的機會呢?”
迪恩眯起了眼睛。
從後面看,他似乎是在思考。
但實際上,迪恩此時正在做的,是默默積蓄力量——經過了這麼半天的對話,心之鋼的血魔法已經生效,他已經大致鎖定了說話之人的位置。
那是距離倉庫不遠的另一處廢墟附近。
不過,迪恩並未第一時間動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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