蓉妃不得不停下揚在半空的纖手。
只見一眾侍衛宮僕簇擁著殷行郾疾步而來,旁邊是面無表情的江雨盈,還有低首順眉的高進忠。
殷行郾身著墨色袞袍,腰間玉佩相撞,清冷做響。
“住手!”他沉聲呵道。
蓉妃的猙獰表情霎時花容失色,藤條從她舉在半空的手中掉落。
跪在地上的雪沁,看見江雨盈,如同見了救星一般,恨不得立時能回永和宮去。
“殷哥哥…皇上…”蓉妃從跪著的宮人中間踉蹌穿過,直奔到殷行郾懷裡。
蓉妃仰起頭,淚水在眼中打轉:“殷哥哥,他們都欺負我,你要為我做主。”
殷行郾望著一地戰戰兢兢的宮人:“他們有這個膽子欺負你?你如今身為妃嬪,動輒打罵宮人,不分是非,成何體統!”
“妃嬪?”蓉妃掛著淚痕的臉,笑得有些癲狂,“殷哥哥還記得我是你的妃嬪嗎?你哪怕來寵幸我一次,我心中的怨憤,也不會堆積至此!”
說罷轉頭瞪了眼江雨盈:“是淑妃,是她把你叫來的,對不對?這個蹄子假仁假意,看上去一本正經,暗地裡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勾引了你!”
江雨盈仍是神色不改,像是心內打定了什麼堅定的主意,誰也動搖不了。
“夠了,”殷行郾喝道。
神色冷寒的扭頭對高進忠道:“傳旨意,蓉妃身為鍾粹宮主妃,打罵宮人,有失德行,違背宮規,罰其禁足一個月,精進思過,派侍衛把守殿門,任何人不得入內。”
“是。”高進忠手握拂塵垂首道。
蓉妃跌坐在地,恨恨望向殷行郾:“殷哥哥,你心狠至此,蓉若記住了!”
高進忠再不知情,新皇登基以來這段時間,從他對後宮的態度,高進忠也能對事實隱由猜個大概了。
事實就是,蓉妃並非殷行郾所愛,但殷影響郾也保護她,寬待她;
淑妃雖常被召去侍寢,但高進忠安排的小太監夜夜守在殿外,夜間卻聽不到男歡女愛的聲音,連宮裡規矩,催促的更漏都懶得敲了;
再加上安太后讓他留意一個女子…
種種跡象都表明,這位新皇,所鐘意之人,不在宮裡這幾位身上。
雪沁如蒙大赦般的,隨江雨盈回了永和宮,剛入殿內,江雨盈便冷聲道:“跪下。”
雪沁一腔委屈正無處訴說,跪下道:“娘娘,奴婢被傳召至鍾粹宮,奴婢什麼都不知道…”
江雨盈坐回榻上,瞅著雪沁道:“後宮冗雜,需得謹言慎行,以後有永和宮之外的任何人或事找你,都要先回稟我,聽我的指令,明白嗎?否則,丟了性命,在這深宮之中如石子落水一般,無人理會!”
雪沁憋回去的眼淚又成串的落下來:“奴婢記住了,奴婢再不敢擅自行動了。”
“我雖為丞相之女,但見這世事瞬息萬變,今日為高臺,說不定明日就成了腳下泥瓦,從前的丞相,雲氏滔天的權柄,還是不是說沒就沒了,在這宮內,我不會由著人欺負,但也不必仗勢欺人,你伺候我一場,就跟著我過好咱們自己的日子就是。”
雪沁如搗蒜似的點頭。
江雨盈語氣溫和了些:“今日我去請了皇上來救你,但我沒那本事日日都請的動他,所以,你們不要給我找麻煩,明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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