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與星闌穿過院落向內走去。
嚴氏果然端坐堂屋內,身旁是兩名丫鬟婆子。
從嚴氏的臉色來看,她應是在此等待許久了。
“老夫人。”我福了福身,如今嚴氏已有誥命身份,尊稱一聲老夫人是合適的。
嚴氏抬了抬眼皮:“聽耀之說,你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般若寺上香供佛?”
“不錯,從前父親與姑母,每逢年節,都領全家至般若寺拜祭,以求佛祖保佑,後北疆戰亂,姑母身體日漸衰微,父親無暇顧及,也就不常再去了。”
我面色不改,又補充道:“如今父親雖已告老還鄉,雲氏遠不如從前,我畢竟還留在京城,因此,每月初一十五前去上香,供奉幾盞油燈,延續家族的傳統,聊表心意罷了。”
嚴氏點點頭:“供奉佛祖,你倒是誠心誠意,不過…”
她話鋒一轉:“聽聞你一早就出去了,我下午來此,在這等了大半晌,臨近傍晚了你才回來,一女子整日在外,且身邊無下人跟隨,未免,有些不成體統吧…”
我低頭瞅著裙邊,思忖著該如何解釋。
星闌在一旁乾著急,不敢多話。
嚴氏又道:“你不要介意我如此質問你,雖然你與耀之並未正式成婚,不過,也是得了朝廷的旨意的,你出門在外,需得注意自己的身份,注意自己的名聲…”
名聲?
嚴氏似乎話中有話。
又礙於面子,不好直接講出口。
嚴氏看上去威嚴,其實心內沒有面上那麼強硬,沒必要直接頂撞她。
我抬頭笑笑:“老夫人,您說的有道理,我往後自當注意,若有哪裡做的不妥當的,還望您海涵,明示於我,我一定會改。”
“不妥當的…”
嚴氏瞥了一眼站於左邊的婆子,咳嗽兩聲示意。
婆子忙站出來:“近日聽聞宮中傳出些閒話,說一女子與皇上在中秋夜宴行苟且之事,且有人瞧見,那名女子,身量模樣,與雲姑娘很相似…”
婆子不再多言,嚴氏又咳嗽兩聲,像是在訓斥婆子:“胡說八道,一些街頭巷子嚼的舌頭根兒,也能當真?”
“是,老奴莽撞了。”婆子後退幾步,唯唯諾諾。
我心下了然,從小在偌大的雲府長大,主子下人聯合起來指桑罵槐那套,我還是很熟悉的。
嚴氏必定是聽說了一些傳聞,今日,特意敲打我來了。
自從上次殷行郾下令賞賜首飾給我後,陸熠很少踏足我這裡,那之後也就來了一兩次。
每次來,巡視屋內院內,看我缺少什麼,命人置辦,又詢問星闌我近日的飲食起居,與我倒是沒幾句話。
尷尬的氛圍,我也有些不知如何開口與他交談。
嚴氏今日,是為她兒子討公道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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