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看向殷行郾父親的牌位。
這牌位,是老皇帝當年登基後,假仁假義宣稱“以孝治天下”,才被允許擺的,實則殷行郾父親的屍首,都早已在混戰中被他們踐踏的不知何處去了。
殷行郾背過身去:“此女留在身邊也是禍患,我見她疑心一日比一日重,正巧她發現了蓉若藏匿於外面別院,我怕她藉此生出事端,影響我們的大計,便將她逐出去了。”
安氏面帶疑惑:“此話當真?難道你不是對她生出情誼,想借此機會與她撇清關係,好待起兵之日給她留條活路?”
“母親多慮了,此女不得我心,亦不得我意,我與蓉若青梅竹馬,兩情相悅,您是知道的。”殷行郾面不改色。
安氏點點頭:“容若父親是為保護你父親而死,你可不能虧待了她,不過,她的身份,來日也必不能登大雅之堂,到時你只需將她妥善安置便是。”
“兒臣明白。”
安氏又道,“我在宮中探聽到訊息,雲懷遠這老賊,在邊關奮力抗敵,奈何年邁,恐不能久持了,我平日裡也沒少在沈芳玉耳旁編造雲氏的謠言,如今,他們對雲氏的疑心越發重了,你休了那雲氏女也好,更表明了我們與雲氏切割的態度。”
“母親在宮中勞苦,雲氏能有如今的下場,也多虧母親從中操作。”
安氏長舒一口氣:“那是他們罪有應得。”
“母親稍事休息,為父親上柱香吧,我去吩咐蓉若過來給母親請安,自從將她抬為側妃入府,還未正式見過母親。”
“好,讓她來見我,我也正有話要囑咐她。”安氏應允。
蓉若正望著院裡的杏花出神,身邊丫鬟青瑾急忙忙跑來:“姑娘,世子來了,快出去迎一下吧。”
殷行郾難得來她這裡一趟,連身邊的丫鬟都喜不自禁。
“他怎麼這個時辰來了?”蓉若連忙起身,對鏡梳理下自己的妝容,還未來得及迎出去,殷行郾已與侍衛到門前。
“殷哥哥…”容若有些嬌羞的彎腰行禮,青瑾見此知趣的退出門去。
殷行郾:”收拾體面,與我去祠堂,母親來了。”
“老夫人回來了?那我…”蓉若有些不知所措,不曉得殷行郾來叫她過去是何意。
”別忘了我從前叮囑你的,人前咱們是夫妻,你就算裝,也要裝的像樣,哪怕是…哪怕是在我母親面前,切記,不要讓她察覺出什麼端倪。”
蓉若身子一顫:“殷哥哥,你知道,我從小便對你情有獨鍾,如今你既已納我為側妃,我也理應向老夫人行叩拜婆母之禮,至於我們之間,我想你早晚會接納我的。”
“好了,”殷行郾有些不耐煩,“我如今事務纏身,沒有時間與你再爭辯這些,你也不必收拾了,母親還在祠堂等著,宮裡派來的人不會給她太多時間,速速與我前去。”
蓉若咬咬牙,抬起頭看一眼殷行郾,這個男人太過薄情,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人,更是冷漠之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