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在這裡,也無其他人能幫我了,我唯一信任的人只有陸熠,可他如果知曉我要徹底遠離他們,他也不會放我走的,我深知他對我的感情。
星闌也頻頻在帳外觀望,生怕有可疑之人注意到我們。
校練場傳來的炮響聲不停扣擊著我的心。
入夜,演習結束後,殷行郾照例大宴眾將士。
蓉妃與我約的是宴會後,但宴會我也不想參加,差人給陸熠傳了個話去,就說身子不適,頭痛難忍,不能出席了。
這些日子,南苑的流言蜚語就沒停過,尤其那日我從殷行郾所在的帳內出來後。
我不知道陸熠曉不曉得,他應該也聽說了,否則,今夜這樣的場合,我說自己身子不適,他總歸會來看看我的。
但直到宴會結束,他也沒有來。
想來,他應該是生氣了,沒有男人能經受的住,這樣長久以來,流言蜚語的羞辱。
我只盼著自己能快些走,我走了,陸熠即便痛心一時,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。
否則,愧疚會吞沒我。
帳外遠遠傳來眾人嬉鬧的聲音,也有舞姬樂師的笑聲,軍營裡向來不拘小節。
我提著心等至宴會快結束時,已是二更多了,星闌從外匆匆趕來:“小姐,皇上看起來喝多了,我親眼看見高公公將他扶走了。”
“陸熠呢?”
“陸將軍也喝了不少,與嚴總兵一同去了他帳子裡接著喝去了。”
如此順利麼,我有些不敢相信。
今夜對我而言,出奇的平靜,殷行郾沒有來擾我,連陸熠這幾天也冷冷淡淡。
外頭觥觸交錯的吵鬧聲漸漸平息,連沖天的火光也暗淡下來。
星闌拿來蓉妃差人送來的那個包袱,開啟後,裡面是一身宮中女婢的服制。
我褪下身上的衣衫,淡定的將衣服換好,坐於銅鏡前,星闌又將我的頭髮盤起,做成宮女的樣式。
接下來,就是要到蓉妃指定的營帳內去了,這營帳離我居住的帳子有一段距離,星闌要送我,我示意不必。
兩個人目標更大,我一個人,穿著宮女服制,即便遇上巡邏的衛兵,夜間視線不清,也不容易立刻發現我是誰。
出了營帳,我有些緊張的,低頭端身,做出宮女的姿態向前走去。
今夜確實有些離奇,一路上衛兵寥寥無幾,就連去往皇帝行宮的路上,也沒看見幾個守衛。
都喝多了?還是說,蓉妃真有這麼大的本事,能調兵遣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