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素素放下銀箸，慈愛地招手：“初二？回來了？快來一起用點熱乎的！”
“不行不行！”初二把頭搖得像撥浪鼓，“白大哥說了！不能和主子一桌吃飯！”他一邊說，一邊麻利地抄起桌邊一個大海碗。
在幾人驚愕的目光中，他動作迅如疾風，毫不客氣地將各色菜餚和熱粥往自己碗裡猛扒！
紅燒肉？來幾塊！熱乎肉包子？拿仨！精緻小菜？挖走大半！
轉眼間，大海碗堆得像座冒著熱氣的微型山峰！然後，他心安理得地抱著碗，一屁股坐到偏廳小杌子上，唏哩呼嚕地埋頭猛吃，吃得噴香！
趙素素哭笑不得。
東方即白默默看著桌上幾乎被掃空的小半壁江山，無奈地放下筷子：“……咳，大家隨意再用些點心吧。”
初二旋風般掃蕩完那“小山”，抹抹嘴，眼巴巴看向季辭。
季辭翻個白眼，意念微動——牆角陰影處憑空堆出幾個鼓囊囊的油紙大包裹，濃郁的烤雞香味瞬間瀰漫開來！
初二眼睛放光，麻利地將包裹捆好背在背上：“夫人，我去了！”話音未落，人已卷著寒氣衝出飯廳。
夜風刺骨。
初二如約扛著巨大的包裹，熟門熟路再次翻窗而入。
“喏！給你帶的烤雞！”他把兩個油包放在桌上，滿臉期待。
孫芷驚魂未定地看著那涼透了，用油紙凝結著白油的兩隻雞。
“這……就是你說的……好吃的？”她聲音乾澀。
“嗯！可香了！”初二迫不及待地撕下一隻雞腿，大口嚼起來，滿臉陶醉。
孫芷在他熱切的注視下，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，冰涼、油膩。
“……涼了。”她蹙眉輕聲道。
初二啃雞腿的動作頓住。
“嘖！真麻煩！”他二話不說，“刷”地收起桌上另一隻完整烤雞！
還沒等孫芷反應過來——
“哎！你幹什……”驚呼聲戛然而止，天旋地轉，她被初二像扛麻袋般一把撈起。
冰冷的夜風瞬間刮過臉龐，身體失重。眨眼的功夫，她發現自己竟已站在了高高的屋脊之上，腳下是燈火星星點點的府邸輪廓。
“啊！”她下意識地死死摟住初二的脖子，尖叫卡在喉嚨裡。
“抱這麼緊幹嘛！快勒死我啦！”初二被她勒得齜牙咧嘴。
“我……我懼高……”
“哼！毛病真多！”初二嘟囔著，指著遠處隱約有熱氣升騰的地方：“喏，帶你去廚房！”
孫芷猛地鬆開手，臉上有些不自在。
初二沒作聲，利落地從房頂躍下，直奔廚房。他取下爐灶上的鐵鍋，直接夾起冷掉的烤雞，就著灶膛裡還溫熱的炭火烤熱。
“吃吧。”他簡短地說，把烤雞遞到孫芷面前。
孫芷接過，嚐了一口，“好吃。”
初二點點頭：“那我明天還帶。”
“明天……帶你去城外烤新鮮的野雞，行麼？”他試探著問。
孫芷應道：“行。”
初二又皺起眉：“但你別抱那麼緊，勒得我喘不過氣。”
孫芷臉上的笑僵住了，她越發懷疑——這人到底是不是採花賊？怎麼連碰都不讓碰！
“好。”她壓下疑惑，點頭答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