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心繞開漂亮到非人的蟲族少年,確認沒沾到一絲磷粉,跟著江糖進了屋。
而尋葉的眼神,直勾勾的盯住再次被無情關上的鐵門。
有些委屈的洩了氣,抱著膝蓋,肩膀下陷。
半晌,紅了眼睛。
隱約的動靜從門內傳出,蝴蝶少年藏在墨髮中的耳朵動了動。
側身,將自己額頭靠牆更近了些。
屋內。
柏傑隨手將帶來的菜擱在茶几上:“都是處理好的異獸肉。”
異獸身上也帶著汙染度,每次食用前,都需要讓治癒者先清理汙染。
“小糖,我來給你送點菜。
前幾天聽說你考上了首都藝術大學,兜裡學費不夠吧。”
說著,柏傑開啟光腦,就要給江糖轉錢。
動作熟練,沒少幫襯她。
江糖心裡一暖,柏傑的善意來的猝不及防。
但花光積蓄的是她,怎麼好意思讓別人承擔後果。
更何況,她已經想到該用什麼辦法掙錢了。
江糖搖了兩下頭:“不用柏叔,我兜裡的錢夠。”
柏傑似乎是想到她犧牲的父母,嘆了口氣,渾身氣質沉鬱下來。
“昨晚我到家的時候,聽說這邊死人了。
來找你的時候你不在家。
也幸好你不在,聽說死的那人就是中了蟲族的毒。
身上所有骨頭全都被腐蝕掉了,幾乎成了一灘血水。
這事沒準跟你門口的蟲族有關係。
你注意點,別跟他走的太近。
說不定他是誰家的寵物,奉命來殺人的。”
柏傑成熟的臉上滿是擔憂,坐在破舊沙發上,勸告玩火的少女。
在他看來,和作為寵物的蟲族交朋友,不太正常。
但想想這孩子父母死訊傳來的突然,可能一時受了刺激,又能理解。
江糖乖巧點頭。
沒打算和這位熱心的柏傑大叔說,花光積蓄買只蝴蝶寵物的事。
但大叔語氣中的擔憂與好意,她心領了。
想想這位側柏大叔,在原主父母不在時對她的照顧。
江糖猶豫一下,鄭重道:“柏叔,我覺醒治癒能力了。”
“什麼?!”原本還在絮叨的柏傑倏然停下。
震驚的站了起來,頭頂頂到侷促的天花板。
惹得幼鳥又一陣嘰嘰喳喳。
江糖迎著側柏大叔的目光,也站了起來,堅定點頭。
“是真的,柏叔!
我好像可以試試看,能不能治好你身上的傷。”
柏傑欣喜的表情溢於言表,欣慰江糖這孩子念著他的身體。
但想想自己沉痾的病體。
還是搖了拒絕:“我身上的汙染連軍部的治癒者都清除不了。
你一個剛覺醒的小孩,別鬧了。
但柏叔還是為你開心,小糖,這樣你可以繼承你父母的衣缽。
也能實現你去首都上軍校的願望了!”
江糖想起自己暈血的毛病,頓時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,有口難言。
她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。
柏傑臨走時,江糖輕聲道:“柏叔,這個月先留在平蕪星吧。
我開學前還想多見您幾面呢。”
頂著鳥窩的柏傑點頭,粗獷的揮了揮手。
開門前,又一次鄭重的提醒她,門口蟲族是危險品。
鐵門開啟,從屋內透出點點自然光,照在昏暗的樓道內。
蜷縮在角落,精緻蝴蝶少年眼睫微眨。
臉上幽藍磷粉湧動,與柏傑擦身而過時。
貌似不經意間隨風飄起,慢悠悠的飛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