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定免費。”
腕間光腦主動碰向梵雁皮質手套,滴的一聲。
二人加上好友。
梵雁感覺下巴處不斷飄來被風吹亂的黑髮,果味甜香撲鼻。
他很少帶人,被這種感覺有些陌生。
十分不習慣。
但這個人類女性身上的味道,卻奇異的不讓雁難受。
就在他走神時,懷中人類女性突然開口,語氣蒼涼。
“如果是已經被汙染的軍人,面對變異種,還能活下來嗎?”
梵雁挑眉,哈了一聲,音色在狂風中被吹的凌亂。
“想什麼呢人類小姐,被汙染嚴重的人連異能都使不出來。
跟普通人一樣,拿什麼活。”
說完,梵雁感覺懷中人一陣沉默。
倏然明白什麼。
他努努嘴,眼珠微轉,看在人類女性治癒者的身份上。
略無措的找補一句:“除非剛剛被汙染嘍。”
剛剛被汙染嗎?
柏傑不是。
梵雁猜測,人類女性可能族人死亡,才會這麼沉默。
中午在森林時,他記得她還挺活潑。
梵雁理解族人死亡的痛,帶著懷中人飛的更快了些。
掠過廢墟,一路上,全都是使出神通廣大手段的各種獸族。
天上飛的,地上跑的,水裡遊的。
還有幾個閃著微光的精靈族。
頭頂不斷有炮火支援,天網ai冷冰冰的聲音響起。
“海雲星系,平蕪星,變異種一隻。
訊息傳遞成功。
請諸君堅持,附近星系武裝部隊三小時後到達。
中央星系首都星第一軍校生十小時後到達。”
“嘖!”青年不滿聲音在頭頂響起:“三個小時、十個小時。
怎麼不等平蕪星被變異種踩沒了再來。”
扣著她腰肢的青年拇指微動,說話時,掃了一眼上方。
現在發出炮火的,都是平蕪星的本土星球守備軍。
火力之於變異種跟撓癢癢一樣。
星球內的異能者還少,治癒者更是寥寥無幾。
打算讓誰去堅持三小時?
讓誰去硬挺十個小時?
像他們這樣的平民獸族嗎?
梵雁嘴皮子不停,眼中閃過憤然:“變異種還是太氾濫了!
氾濫到居然對只有百分之一綠植的星球攻擊。”
江糖聽著,大腦一片空白。
半晌後,愕然感嘆:“平蕪星的森林,居然只佔了星球的百分之一?”
星際世界,好大。
她咳了一聲,接著問:“那如果我們撐不到三個小時呢?”
她伸長胳膊,指向身後不斷破壞的巨大變異種。
那邊整個貧民窟的高樓,連帶著一旁的插入天際的高層辦公樓,全都被巨爪拍碎成廢墟。
從高空看過去,竟詭異有種一馬平川之感。
“當然是死嘍。”
大雁青年聳肩,語氣平淡,甚至還帶著一絲調笑。
“出生在變異種橫行的世道,就該知道,你離死不遠嘍。”
梵雁吊著嗓子,故意嚇她。
江糖下意識脊背生寒。
再次認識到,星際世界,跟和平的藍星不一樣。
這裡是真的強者為尊。
一刻不停,足足飛了一個小時。
江糖才終於見到所謂的避難所。
是個巨大的體育場,足足能容納下整個星球的各個種族。
入口處守衛著一隊扛著槍炮的星球守備軍。
江糖進入之前,摸了摸頸窩的蝴蝶。
忍著渾身疼痛,再次給尋葉輸了許多治癒者異能。
安慰似的輕聲低喃:“我們安全了尋葉。”
蝴蝶輕蹭她的指尖。
梵雁率先帶著一群銀喉長尾山雀抬步進入避難所。
一進來,風中刮來濃厚的血腥味。
即便是露天的場景,圓形體育場也能牢牢將血氣留在空氣中。
青年的那雙黝黑雙眸掃視。
排在他們前面的,是剛被平蕪星政府接回來的兩隻山羊族。
估計是剛從廢墟扒出來,兩隻都只剩下半截身子。
鮮血汩汩湧出。
‘咚!’重物倒地聲音響起。
梵雁耳朵動了動,倏然回頭。
自己的族人一個不少,毫無異色安然站在原地。
而倒下的——
是今天在森林中的治癒者。
光腦上叫‘江糖’的人類女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