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羊大夫重新調整一下江糖的資料,低聲道:“她的異能波動程度太高,超過正常波動的閾值。
是……那根藤蔓?”
虞邊:“她的那根藤蔓也會跟著升級?”
山羊大夫摸了摸下巴,點頭:“不排除這種可能。”
江糖再次被暈血影片刺激得昏迷。
清醒後,暈血科普影片在眼前迴圈播放。
她索性就沒出去。
又逼著自己看了好幾遍科普影片。
然後重複在昏迷和清醒之間,反覆數次。
搞得外頭的山羊大夫無語,敲了敲醫療艙:
“趕緊出來,他們走了。”
江糖鬆口氣。
聽話的開啟醫療艙視窗。
抬頭就見梵雁正抱臂看著她,眉眼間的戾氣在看向她時,統統收了起來。
靠!
山羊大夫騙她!
那邊的梵雁已然上前。
握住江糖的手腕,扶了她一把。
讓她更方便從醫療艙裡出來。
滾燙的高溫與江糖溫熱的體溫交融。
梵雁睫毛微動,身子不由自主向前一步,整個人極具侵略性的湊近。
距江糖只有半個巴掌的距離。
他率先開了口:“天色晚了,糖糖你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江糖懵了下,還以為他要說些什麼,卻不曾想只是這個。
當即鬆了口氣。
從空間鈕裡抓了一把榛子堅果,分給梵雁一半:“那你也早點休息吧,我要回去補覺了。”
梵雁沒說話,垂著頭,手心一搓,榛子碎殼便掉落在智慧垃圾桶裡,露出裡面白白的果肉。
江糖敏銳察覺出,梵雁好像有點……“你不開心?”
“是有點。”梵雁垂眸,看了眼江糖清澈的眸子。
那雙眼睛裡乾淨的一點雜質都沒有,讓他看著越發覺得心動、喜歡。
而她卻好像根本沒有那根筋,神情自若扔給他好多榛子仁。
把他當成倉鼠了嗎?
想是這麼想,卻也誠實的自顧自撬開榛子仁扔嘴裡。
江糖含糊著問:“因為離開了蒼穹帝國?”
梵雁不說話了,也不想在她面前說關於鳳錦的事。
只點頭。
二人走到雌性宿舍樓下。
江糖看著他眉眼間並不是多開心的樣子。
在空間鈕裡掏了掏。
找出把橙色的智慧梳子。
是專門幫鳥類整理羽毛的。
之前,江糖在星網上看著有意思,而且還是橙色的,適合梵雁合格橙色控。
想也沒想就下了單。
結果東西到了地方,才發覺地址填錯。
郵寄到蒼穹帝國又太貴,江糖索性將其一直擱置在空間鈕裡。
如今正好給他。
“喏,我看這個東西還挺好看的,適合你們鳥類梳毛。”
梵雁看著面前的小梳子,一頓。
下一秒。
像是被什麼擊中一樣,身子僵硬。
突地抬頭,滿眼喜意。
黑曜石一般的瞳仁中,全是被心愛之人告白後的激動。
他抓過江糖手裡的梳子,堅定道:“我明白了!”
說完,像陣風似的展翅飛走,身形遙遙,迅速融入到夜色之中。
江糖在原地呆了一瞬。
好半晌,才滿臉奇怪:“明白什麼了?”
他在說什麼?
搞不懂,聳了聳肩,轉身回了宿舍。
她好累。
今天從拳臺上下來,心臟就持續加快跳動,非常影響她的日常生活。
直到進入醫療艙後,才漸漸平復下來。
可沒過多久,又開始加快。
真是……好累。
江糖軟倒在宿舍的大床上。
整個人埋進奶黃色的四件套裡。
半晌,突然察覺不對,翻了個身,直直盯著天花板上的護眼燈。
呆滯喃喃:“好像……替鳥類梳毛,是求偶的意思來著?”
啊……
江糖哀嚎著捂住腦袋。
今天梵雁的樣子,明顯是被她所謂的‘求偶’給撩到的樣子。
可為什麼,梵雁沒當場掏出槍來指著她?
反而還滿臉喜意的(害羞?)飛走了?
靠!
完了完了。
江糖已經能預料到,明天擂臺挑戰賽的梵雁,穿著一身美麗的橙色。
在大庭廣眾之下,跟她這個未來對手,眉來眼去,弄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曖昧氛圍。
抿了抿唇,江糖閉眼逃避。
睡著了,就當不知道好了。
肯定是她誤會了梵雁的意思。
*
翌日。
江糖捂著臉,透過指縫看遠處的梵雁。
他果真,渾身上下,打扮的花裡胡哨。
各種深淺不一的橙色覆蓋在身上。
彷彿要上場不是為了比賽,反而是要去跳舞一樣。
江糖終於心死。
捂住臉不敢再看,心跳速度卻越發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