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話時,照舊嗓音平淡。
只是指尖在思索時,無意識摩挲著風衣外套的牛角扣,眼神從江糖身上掠過。
整個大會議室再次頓住。
眾人的目光忍不住在江糖、聞鬱、虞邊三人身上晃。
聞鬱和江糖去地下拳場還能說是去和同學玩,去找刺激。
可……加上了個虞邊該怎麼算?
虞邊這麼冷淡的性子,竟然也會去傭兵大廳?
那裡是出了名的混亂,堪稱首都星小星盜海。
一點也不符合虞邊這種格調的人會去的地方。
為什麼?
他也找刺激去?
江糖扣著手指,垂頭,也有些愧疚。
感覺是她損了虞邊的風評。
於是主動低頭,仗義承認:“我原本想去傭兵大廳門口擺攤,淨化汙染掙錢的。
但那邊天天搞遊行,暴亂又沒生意。
掙不到錢,只好去傭兵大廳裡面打黑拳。
也是我主動叫上的虞教官和聞鬱的。”
龜族教授這回語速終於快了些,他擺擺手:“沒事,小江糖。
咱們第一軍校不聽話的小崽子多了去了,並不只有你一個去過傭兵大廳。
我們也不會罰虞邊和聞鬱的。”
江糖鬆了口氣,脊背放鬆了些。
所以,和她一樣調皮的也有很多嘍?
她拍拍胸口,幸好第一軍校都是刺頭。
很快,一截軟乎乎的溫熱尾巴,便從背後悄悄擠了進來。
黏黏糊糊挨著她。
然後兩根、三根一起,慢慢鑽進江糖的後背和椅子之間。
當她的人肉坐墊。
聞鬱湊過來,在她耳邊雀躍道:“我就知道糖糖你最愛我。
還想為了我,把責任全都攬到自己身上。”
他說話時,聲音一點沒小。
就是故意當著大庭廣眾的面說的。
說完,還軟乎乎地把腦袋靠在江糖肩膀上。
順帶著,用靈活的尾巴抽了一下江糖右邊。
那坐著神情低落,滿臉被排擠之色的鳳錦。
將人抽的一趔趄,差點沒栽倒在地。
江糖感覺到了,她手快的扶了一把被聞鬱欺負的鳳錦。
將人老老實實扶正,安穩坐在椅子上。
轉頭,又瞪了一眼不老實的聞鬱。
瞪得聞鬱尾巴又炸了毛。
才剛剛開心點又成了委屈。
三人之間的小動作看的江糖身後的梵雁心裡酸澀,腦子一團亂麻。
他捏緊拳頭,看著自家表哥裝出被人欺負的柔弱樣子,皺眉。
表哥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?瞧瞧把糖糖勾引的!
嫉妒的直咬牙,恨不得當場站起來和表哥決鬥一場。
只恨坐在江糖身邊的不是自己。
江糖和聞鬱、鳳錦的動作非常快。
幾個沉思的教授看見了,還沒來得及阻攔,三人便又重新和諧的坐好。
只有虞邊,眼神幽深,黑色的瞳仁深深。
視線在江糖的後背和手上轉了一圈。
看見江糖握著鳳錦的手,拇指無意識摩挲上下滑動時,頓了一下。
眾人原本都想當做沒看見。
畢竟聯邦每年,都在大力鼓勵剛成年的軍校生談戀愛。
誰想到虞邊卻突然嚴厲出聲:“聞鬱,把你尾巴收回去!
還有鳳錦的手!”
這下,所有教授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三人身上。
江糖只覺尷尬襲來,頓時像被刺到一樣,率先收手。
她掩飾的又咳了一聲。
攀達教授接著問:“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的獸族?”
江糖想了想。
腦中出現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