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羽嘴角一勾，桃花眼轉而眯起，看樣子像只狡猾的狐狸。
“有意思……老傢伙又瞞我。”
聽到聲音的姜晴偏側著頭，下巴抵著哥哥的肩膀，眼神同樣眯起，一副吃瓜模樣：“什麼事也要瞞著我呀？”
姜羽回頭看一眼道：“你覺得那個小一是什麼？”
姜晴陷入沉思，幾秒後鄭重開口：“你是指她引渡者的身份還是……她是屍這件事？”
姜晴繼續道：“有實體的鬼就只有屍體了。可屍體或者殭屍是沒有意識的，難道是……趕屍嗎？但趕一個屍體去做引渡者的工作，還得控制這個屍體說自己是個死人，好麻煩。”
最後姜晴否定自己的猜測，疑惑地看向姜羽，等待他的解釋。
窗外的風景時而慢時而快，車上屢次響起機械般的語音報站。車廂內可能是人多的緣故嘈雜的很，兩人交談的聲音被淹沒。
姜羽嘴角微微勾起，語氣卻是非常無奈：“她靠近我時，我能感覺到她體內有另一種東西，那東西絕對不是靈魂，更像是一種咒法契約。也許是借屍還魂，也可能是獻祭、奪舍？當然只是猜測，這幾種情況只有姜家老輩見到過。”
姜晴驚訝的瞪大雙眼：“什麼？！這……”
姜羽緩緩轉過頭鄭重的看著姜晴，後者倒是有點不知所措，他很少這麼正經過。
少年的薄唇微微闔動：“我更好奇，她是怎麼死的。還有，那她的靈魂去哪了？會不會就在她的燈裡呢？”
叮咚――
“陽安中學站到了，請下車的乘客……”
姜羽：“哎？這站名，好耳熟啊。”少年抬起頭張望四周。
姜晴眼疾手快地拽著他的小臂從座位上拖下：“笨蛋！到站了！唉唉唉司機大哥等一下等一下！我們要下車！”
長途公交車揚塵而去，留下在站點前被吹一臉沙子的兩人。
少年捂著嘴咳幾聲，姜晴也捂住口鼻強忍著沙塵散去。
郊區附近綠化不太好啊，全是沙子。
陽安好歹是中心區，就算這所中學再偏也不至於環境這麼慘吧。
待被公交車捲起的沙塵落定，在道路對面，看到那一抹紅色的身影。
看著對面的女孩依舊笑意盈盈的望向任何地方。姜羽冷哼一聲：“嘖，還是穿的這麼違和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小一身份的原因，總感覺走向她的時候，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懼。
姜羽下意識回身看著自己走過的馬路，彷彿在確認自己走過的是不是奈何橋。他試圖冷靜讓自己不要再去多想。
待姜羽回過頭再看她的一瞬間時，惝恍間看到這樣一副場景――
一個身穿西式紅色哥特裙的女孩，打著中式油紙傘，此刻正站在一大片黃沙之中。
她就那樣一直面帶微笑，靜靜地看著你。
那鮮紅的裙襬好似食人花一般綻放開……
姜羽的身子不禁一顫，低著頭步伐略微沉重地走到她身邊。
他總算明白為什麼打第一眼看她的時候就覺得那個微笑的表情怪異。
因為那是，死人僵硬的笑容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