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緊迫,兩人不再扯皮。
江陽聊起妝造方面的改動:
“面妝,頭髮,衣服,這些都需要改,行為舉止方面一會兒再說。”
乞丐造型方面,江陽自己也不擅長。
透過引導楊超躍,可以讓自己變得擅長:“先把頭髮打亂吧。”
“好。”
楊超躍把扎著高束馬尾的皮筋解開,柔順發亮的髮絲披肩垂落。
“你頭髮太順,太亮,得想個辦法。”
“我能行的,陽哥!”
楊超躍抓起牆角的陳年積灰往頭髮上抹,讓頭髮的光澤暗淡下去。
接著抓一把麵粉,與灰塵混合,讓頭髮變得粗糙。
最後用黑色的髮帶在頭髮上鬆鬆垮垮地綁一下,營造出很久沒有打理過頭髮的效果。
【在您的飼養下,楊超躍的女乞丐妝容塑造能力有所增加,您得到反饋,女乞丐妝容塑造能力+1】
“陽哥,乞丐妝我不會畫。”時間越來越緊,楊超躍攥著臺詞稿的手指節發白,廉價雪紡裙襬被寒風吹得緊貼小腿。
“你化妝盒在包裡吧?”
“在的。”
“你背臺詞。”
見取出楊超躍包裡的化妝盒,把粉底和眼影盒開啟,楊超躍頗為驚異:“陽哥你懂化妝?”
“臺詞沒背流利,妝造再好也白瞎。”
楊超躍不再打擾江陽,閉上眼睛,連呼吸都放得極輕。
默默背臺詞的同時,只感覺江陽在她的額頭,眼窩臉頰兩側,下巴和鼻子周圍都抹上淡淡的粉底液,以及棕色的眼影。
“頭再低些。”
江陽突然捏住她下巴,拇指沾著灰褐眼影劃過顴骨:“乞丐不會昂首挺胸。”
“奧奧,好咧。”
楊超躍應了一聲,微微低下頭,連呼吸都放得極輕,只感覺江陽熱的呼吸混著麵粉的麥香撲在耳後。
她脖頸瞬間泛起細小的疙瘩,卻硬是繃著沒敢躲開,怕影響江陽給她上妝。
睜開眼,用小鏡子照了照,楊超躍發現自己整張臉呈現出長時間沒洗臉的骯髒感。
眼睛看起來比平常凹陷,飢餓又疲憊的同時,還有種無神迷茫的感覺。
陽哥真的懂化妝!
以前是化妝品店的櫃員嗎?
江陽蹲下身子,沾染粉底和眼影的絨毛筆在楊超躍的大腿上塗抹,模擬出汙漬的形狀。
手掌觸碰到楊超躍大腿潔白的肌膚,細膩的觸感光滑柔順,酥酥癢癢。
只可惜這雪白的肌膚很快就要畫上汙漬。
楊超躍垂眸看見江陽眼睫毛上沾著麵粉,當化妝筆掃過大腿內側時,楊超躍下意識的躬了躬身,心跳砰砰砰的加快。
她突然想起曾經紡織廠流水線上,那個總愛藉著指導女工趁機揩油的車間主任。
但江陽的觸碰是乾燥溫暖的,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道。
緊接著撕拉幾聲。
楊超躍的雪紡裙襬,被撕開幾條不規則的破口。
然後把裙子往上提,在腰間用麵攤上的麻繩繫住,讓裙子看起來像是短款的乞丐裝,露出髒兮兮的腿。
再把剩下的麻繩系在手腕和腳踝處,古代的乞丐一輩子也接觸不到取取暖的棉大衣,冬天只能用這些稻草系成的麻繩捆在身上取暖。
“臺詞記得怎麼樣?”
“記住了。”
楊超躍流利背誦一遍江陽寫的臺詞。
康文沒從客棧裡出來,應該還在忙著佈置道具。
還有時間準備。
“最後是乞丐的儀態,直接給講關鍵點,你能記多少記多少,乞丐很久沒有吃飽飯,身體虛弱所以走路時要彎腰駝背,腳步拖沓……”
同一條街不遠處的客棧,嚴閔站在鋪有粗糙石板的大堂中央,看著大門換成了雙扇木門,窗戶換成了間隔較密,糊有白紙的直欞窗。
這些都是符合三國時期的門窗。
“太新了,弄得到舊門窗嗎?還有窗欞斷面脂油光鋥亮得能照見人影,三國百姓哪來的桐油拋光?”嚴閔摘下對講機和道具指導說了幾句,便問一旁正在看牌匾設計圖的康文。
“嚴導,真來不及。”
康文一副苦瓜臉:“明天就要開機,時間太緊了,我群演試戲都還沒試完呢,要不弄些破洞和汙漬做舊吧。”
“這種簡單的做舊不逼真,觀眾看得會少些沉浸感。”嚴閔蹙眉。
“我們拍的又不是電影,道具細節方面不用這麼吹毛求疵,太燒錢了。”
康文著實有些無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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