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鮮煦推門進來。
汪軍呵斥道:“張小宇是吧?毆打同學,你像話嗎你?這是你同學家長,給人家道歉。”
胡鮮煦沒有吭聲,瞪著眼睛,緊繃著臉,重重踏著步子邁步走來,站在汪軍面前兩米的位置。
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黃壘,短促的說出三個字:“我沒錯!”
“你還沒錯?”
黃壘怒喝:“老師啊,張小宇把我家多多的鼻樑骨都打折了,差一點把眼睛都打瞎了,他還說沒錯。”
胡鮮煦伸手指黃壘,手指顫抖:“是你小孩先羞辱我的,憑什麼要我認錯。”
黃壘站起身,深吸一口氣,鼻翼擴張,太陽血管輕微凸起。
挽起衣袖。
邁步向胡鮮煦走去。
像瞄準靶心般緊盯胡鮮煦:“你這小孩就是欠揍。”
汪軍伸手拉住黃壘:“冷靜,這位家長,冷靜,張小宇家長馬上來了。”
明明只是湊活著搭戲,黃壘怎麼還演得像模像樣的。
不愧是北電錶演系的研究室導師,瞬間沉浸在角色裡。
把黃壘拉回座位上,汪軍小聲說道:“你別搶戲啊黃老師。”
“抱歉,抱歉,沒控制住。”
黃壘從角色狀態裡脫離出來。
要說胡鮮煦演得特別好嘛,也沒有。
中規中矩,表演痕跡很明顯。
但是他一代入到是自己女兒被打的劇情裡,一下子就沉浸進去了。
至此,第一階段表演結束。
胡鮮煦委屈的情緒,有演出來,是過關的。
試鏡間的門再次被敲響。
趙妗麥站起身,肩膀放鬆,略含胸,雙手交握的搓手:“老師您好,不好意思,我是張小宇的媽媽。”
“你是我後媽。”胡鮮煦偏頭掃趙妗麥一眼,目光帶著冷漠,迅速扭頭,視線快速離開。
至此,第二階段結束。
胡鮮煦對後媽的厭煩情緒,有表現出來,足夠了。
接著是第三階段。
“這件事情,算不上我們家小宇主動惹的事,不過我看孩子們都受傷了,我想表個態,我們願意承擔責任,醫院的所有費用,也由我們來承擔,我誠摯的給多多的家長道個歉,對不起,太對不起了。”趙妗麥彎腰鞠躬道。
汪軍注意著胡鮮煦的表現。
胡鮮煦咬緊腮幫,看著趙妗麥在自己面前,替自己鞠躬道歉。
胸膛起伏不定。
呼吸變得粗重。
這個階段,張小宇的情緒是既有對後媽的厭惡,也有後媽替自己道歉的愧疚。
演得不錯。
最後是第四階段。
黃壘對趙妗麥怒喝:“道歉就行了?賠醫藥費就夠了?仗著有錢欺負人是不是,仗著你家有錢,就可以隨意打人?你負得了這個責任嗎!”
趙妗麥站直身子:“我是張小宇父親的妻子,是張小宇的繼母,我怎麼就不能負責了?你要鬧是嗎?好啊,我現在就去派出所報案,驗傷,在班級裡找證人,看看是誰先惹的事,誰先拿椅子砸的人!”
趙妗麥沒有仗著私底下和江陽關係好,就刻意偏袒江陽,而隨意的和胡鮮煦搭戲。
她在盡力的演。
規規矩矩的念臺詞,語調氣勢很足:
“他爸爸身體不好,現在家裡就是我說了算,你們是嫌我年輕不懂事嗎?但我懂一樣,我是張小宇的媽,他是我兒子,你們誰都不許欺負他!”
胡鮮煦豁然抬頭,看向身旁的趙妗麥。
微微張著嘴巴,呼吸加重。
趁著趙妗麥讀大段臺詞的間隙,他眼眶裡積滿淚水。
這會兒一眨眼。
眼淚唰的流淌下來。
順著臉頰,流淌到下顎,滴落在地板上。
至此。
胡鮮煦的表演結束。
接下來是江陽。
-
ps:後面一張已經更了,尺度大了點,被封了,刪刪減減把尺度寫小來,一會兒看能不能放出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