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亞男才二十出頭,我不認為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,能夠老謀深算到那種層度。
自己妹妹剛死,從小生活在一起的親妹妹死了,當哥的應該痛不欲絕。
當初,他是為了妹妹,敢於反抗食堂廚子的霸凌,在那個時候,食堂的程老狗,在他眼裡那是大人物。
但他為了妹妹,他敢還擊。
他們之間應該有一份很深的情在。
一個痛失妹妹的哥哥,怎麼會有心情想著藉著妹妹的死,剷除掉自己的敵人呢?
而且,緊緊是在得知事情不到半個小時就做出的決定。
正常人在失去至親時,半個小時可能都無法從悲痛中醒悟,可能還是一個呆滯的狀態。
但張亞男卻能,他的老辣,超出我的想象。
結束通話了跟孟慶恩的電話。
我叫醒了所有源幫的兄弟,告訴他們都帶好傢伙,今晚去搞張亞男。
鼓山壩那個地方,距離樺原城區三十多公里,那地方就是純純的荒郊野外,在那裡,哪怕是死了人,屍體就放在那裡。
可能幾個月都不會有人發現。
當我們趕到鼓山壩時,江邊的位置停了兩臺車。
一臺是張亞男的桑塔納,張野曾經的那臺。
另一臺是麵包車。
麵包車的後備箱是開啟的,還有殘留的鮮血,順著麵包車的後保險槓流淌而下。
車上早就沒有人。
但在不遠處的江邊,有幾道手電筒的燈光。
“妹妹,哥對不起啊,是哥讓你摻和了這些事,哥錯了....但哥就是一個廢物,哥連將你葬入祖墳的資格都沒有。
孟偉讓我給你拋江...我沒辦法啊....嗚嗚嗚....”
江邊,張亞男的哭聲響天動地,非常的感人,用情很深。
“他妹妹是你殺的?冰哥?”
剛剛得知張亞晴死的訊息,楊宇愣怔的問我。
“先辦事,回頭再跟你解釋。”
我點燃了一根香菸,辦正事要緊的關頭,我沒有心情和時間跟楊宇解釋他們。
吸了香菸,我端著一把衝鋒槍,帶著人緩緩走向了張亞男所在的方向。
我之所以敢大搖大擺的走過去,第一,我知道張亞男這夥人都是群廢物,手裡也沒有什麼傢伙。
畢竟,不是每個江湖混混手裡都有槍的。
第二,我不知道這裡有張亞男給我準備的圈套。
“張亞男,既然你哭的這麼感人,你就去陪你的妹妹吧。”我說。
當聽到我的聲音時,哭聲停止了。
他沒有回頭,而是雙手用力一推,只聽‘撲通’一聲,他妹妹的屍體被他推進了翻滾的江水之中。
隨後,他站起身,轉過頭來看我。
臉上卻沒有眼淚,嘴角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。
“陳冰,我的好冰哥,等你很久了,你終於來了!”
聽到這句話,我眉頭緊皺在一起。
這話什麼意思,難道這是一個圈套?
“等我送你上路呀。”
我冷哼一聲,沒有多餘的廢話,拉開槍栓,直接對張亞男扣動了扳機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