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來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派人把宿舍裡休息的我叫了出去。
張野穿著當時最流行的風衣,站在洗浴一樓大廳,在他的身邊還有七八個流子。
“張總,你找我。”
走到他面前,我低著頭問好。
臉上被小飛那一板磚打的浮腫,像個豬頭,實在沒臉見人。
“臉是小飛打的?”張野語氣平淡的問。
“嗯。”我點頭。
“上車,跟我走!”
張野見我點頭後,沒有半句廢話,朝外走去。
外面停著一臺麵包車,張野鑽進副駕駛,我和其餘流子就擠在後排。
隱約中,我能猜到他此行的目的,但還是忍不住的多嘴詢問:“野哥,我們這是去哪?”
“找場子。”張野淡淡回了一句。
找場子,就是找回面子的意思。
那晚張野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警告小飛,叫他不要動我。
可小飛還是做了。
小飛的磚頭打在我的臉上,卻也是變相挑戰了張野的威信!
汽車停到一個平房大院前。
在張野的帶領下,我們一群人緊跟其後,朝著大院內走去。
院內燈光明亮,還沒進門,就能聽到裡面吵鬧的聲音。
顯然,這地方不是普通的住宅。
“豹子!”
“大,大,大!”
“我長三,你那板凳不行!”
“給錢給錢!”
推門而入,裡面熱鬧非凡,一百多平米的大廳,擺放了十幾張的賭桌。
賭客們圍繞在各個桌前,或站或坐,有的滿臉喜悅,有的惆悵嘆氣,但無一例外,都將目光專注在賭桌之上。
這是一個賭場。
“野哥,這什麼風給您吹來了?”
見我們進門,一個身材瘦弱,留著一個漢奸頭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,陰陽怪氣的問。
野哥沒有第一時間回答。
他徑直走到男人先前坐的椅子上坐下,從口袋裡拿出煙盒,點燃了一支香菸。
吸了一口後,他這才抬起手腕,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。
“現在是八點四十一分,九點之前我要見到齙牙和小飛,否則,我砸了這個場子。”
野哥的聲音很平淡,像是在嘮家常一樣。
可任由誰,都不敢覺得這是一句玩笑話。
“野哥,怎麼回事呀,咋這麼大的火氣。”
男人笑呵呵的想要套個近乎,卻被野哥冷漠的打斷:“時間不多,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一瞬間,男人原本臉上的笑容煙消雲散:“時間太緊了吧。”
“這是你該考慮的問題,不是我的問題。”
此言一出,站在一旁的我,都被野哥的霸氣驚豔到。
他就像是我的偶像一樣,我勵志,這輩子一定要活成這樣的男人!
男人見野哥態度堅定,不再廢話,快步進了裡屋。
不到五分鐘後,他再次走了出來:“野哥,齙牙哥跟洪老大在打牌,洪老大他叫你去接一下電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