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了？表情看起來這麼沉重？”
高薇將一塊魚肉送入口中，細細咀嚼著問我：“是不喜歡吃嗎？”
“喜歡，味道挺好的。”
我微微一笑，夾起一塊魚肉蘸上料汁。
“好吧。”
高薇看我始終不願講話，也沒有多問，繼續吃了起來。
而我的耳朵，一直在專注地聽著隔壁聲音。
因為我聽到他們講起了張野的名字。
“小飛，你這種想法還是儘早打消，最近別搞事，聽說哪吒要從湘西回來了，現在誰搞內亂，洪老大就會辦誰！”
因為外面的混亂，以及剛才高薇的談話，我沒有聽清前面小飛說了什麼。
但這句帶有警告意味兒的言辭，卻清晰地傳入了我的耳中。
直覺告訴我，他們聊的事情可能跟張野息息相關，甚至還有我的事兒。
我站起身，走到兩個包廂之間隔的木板前，耳朵貼著木板隔斷，開始仔細聽。
“冰哥，你....”
“噓。”
高薇費解我的舉動，剛想開口，我連忙用手指放在嘴邊，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。
“這口氣我咽不下，那個小逼崽子打碎我三顆牙，我他媽現在說話都漏風呢。”小飛抱怨道。
他口中的小逼崽子，就是我。
“小不忍則亂大謀。”對方說。
“別說這些大道理，這件事你們不搞，我自己來搞，我又不是跟洪斌混的，我舅不插手，洪斌也問責不到他頭上。”
小飛態度強硬，提起我的語氣時，帶著些輕蔑：“我打聽過，那小子每天中午都在中學門口賣盒飯，帶著人搞他一頓，搞完大不了我去市裡躲一段時間，張野又不可能把市裡翻個底朝天。
他打碎我三顆牙，我必須打掉他滿口！”
聽到這，我背脊一陣發涼。
小飛這個人沒什麼大本事，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。
如果我真落在他的手裡，他一定能做到剛才說的話。
“你自己的事情，你想清楚了，哪吒回來的時間段搞，出了事，齙牙哥未必會保你。”
“少囉嗦，我知道了。”
接下來就是一些推杯換盞的酒話，我也不再繼續聽。
“吃飽了嗎？”
我看著已經放下筷子的高薇，問。
“吃飽了。”
“走。”
“你還沒怎麼吃呢？”
“不吃了。”
我確實沒怎麼吃，眼下我也沒心情繼續吃了。
小飛一直想找我的麻煩，我現在最勢單力薄的時候，如果被他們發現了，待會想走都未必走得掉。
“鍋裡還剩這麼多，我去叫服務員打包。”高薇看著還剩大半鍋的魚，有些不捨。
“不要了，先走。”
我拉起高薇的手，趁著隔壁還在舉杯的談論聲中，邁步離開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，你這麼緊張？”
朝外走去的路上，高薇問出心中的疑惑。
“旁邊那桌喝酒的，跟我有些恩怨。”我敷衍回答道。
“魚還剩那麼多，扔了太可惜，這樣吧，你出去等我，我打包去你家裡吃。”高薇提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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