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內,護工正在給夏天喂水,他的家人一個都沒有來。
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我坐在病床邊,接過了護工手中的碗和勺子,對護工說。
“好。”護工點頭答應,離開病房。
“怎麼樣?好點了嗎?”我親自給夏天餵了一口水,問。
“好多了。”
夏天面容依舊慘白,聲音沙啞,但照比昨天的精神狀態強多了。
“你家人怎麼都沒在?”我問他。
就算他們再忙,輪班照看的話,也不該扔下夏天一個人在這裡。
護工畢竟是外人,難免粗心大意。
“我媽出去吃飯了。”夏天解釋道。
“哦哦。”
我點了點頭,拿出兩萬塊錢來,放在了他的枕頭下面:“這是野哥給你要了兩萬塊錢的賠償,錢給你放在這裡了。”
“行,你回頭幫我謝謝張總。”
就在我和夏冰交談的時候,病房的門被推開了。
夏天的媽媽走了進來。
“阿姨。”
夏天的媽媽是長輩,看到她進門,我禮貌打招呼。
“夏天呀,從你上學的時候起,我就跟你說過無數遍,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混混來往。
你這孩子就是叛逆,但凡聽我的話,你也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。”
夏天媽媽陰陽怪氣的說著。
雖沒提我的名字,但也跟指著我鼻子罵沒什麼區別了。
“媽,冰哥給我要了賠償,在枕頭底下。”夏天低迷的聲音,說。
“賠償有什麼用,你的命都差點沒了,賠再多錢....”
夏天媽媽嘴裡埋怨個不停,當她掀開枕頭一角,拿出那兩萬塊錢時,她接下來的話全部都嚥了下去。
拿錢的手因為激動,都在不停的發抖。
這些錢,對於我們這種普通的家庭來說,就是天文數字。
跟一夜暴富也沒什麼區別。
“你這些錢都是他拿來的?”
夏天媽媽看著手中的兩萬塊,又看了看我,滿眼的不可置信。
“錢是對方賠的,私了的錢。”我說。
“這麼多?”
她依舊沉浸在暴富的喜悅中,臉上也洋溢位笑容:“既然對方這麼識相,那我們就不追究了。
要不然,我非要報警抓他們不可。”
昨天下午,他們就張羅著要報警,被我壓了下來,因為張野提前交代過,我也跟他們一家人解釋過。
當時他們一家人還說,沒有五千塊錢解決不了這件事。
在他們眼裡,五千塊錢已經是不小的數字。
兩萬塊,遠遠比他們最理想的價碼高出了四倍。
這個社會,有法律的規定,也有暗中的默契。
民不舉,官不究是就默契的一種。
夏天被捅這件事,當天晚上就鬧出了風波,官方那邊也有訊息。
但只要我們這邊不報,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當作不知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