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正陽向葉芳投去歉意微笑,是他強裝出來的,打心裡說,昨天發生的事,跟劉冬梅半毛錢關係都沒有。
不過,周正陽提醒自己,這種問題萬萬不能跟葉芳討論。
根本就是穩輸的局。
劉冬梅畫完最後一筆,是周正陽的眉毛,特意畫得濃厚一些,那是周正陽顏值的標誌。
周正陽抱著胳膊,欣賞著海報上的自己,越看越舒暢。
“沒想到啊,咱們的大書記還有這麼一手。”周正陽讚揚道,“不過我陸飛何德何能,怎麼有種無功受祿的感覺呢?”
劉冬梅脫去圍裙,笑顏如花,說道:“陸班長可別謙虛了,你可是我們小兵裡的大英雄,以後我還要在全學校宣傳你的豐功偉績呢。”
周正陽嘀咕著,千萬要低調,再宣傳下去可就真露餡了。
“別別,你高抬我了,劉書記的心意我領,千萬別再這麼做,我這個人向來淡泊功利。”
周正陽越說越拽,一旁的葉芳都快吐出來了。
葉芳用胳膊肘頂了周正陽一樣,提醒他不能只拍婆子,別把正事兒忘了。
周正陽很是隨意的問劉冬梅:“你看哈,昨天你說要跟我一起搞活動,可咱們現在也找不到人啊,同學們都沒在教室裡,這活動也搞不起來啊。”
直來直去容易引起懷疑,拐彎抹角才是打聽事兒的正確方法。
劉冬梅擺擺手說道:“陸班長放心,我們的同學都是積極響應號召的好青年,一定不會在教室裡浪費大好時光,他們都有一顆火熱的心,每天都奮戰在艱難的第一線。”
“除了少部分跟校外壞分子亂跑,大多數人還是能聚集起來的,要不我現在就派人出去,讓大家都回來,接受陸班長的指示?”
周正陽連忙搖頭,“不必不必,我就隨便問問,那咱們班不會有人一直都來不了吧?花名冊在哪,我看看缺了幾個人。”
“你等下啊,我給你找出來。”
劉冬梅走到講臺那裡,一頭鑽進講桌,開始翻找。
講桌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,與乾淨整潔的海報形成鮮明對比,可想而知同學們平時都在幹什麼。
劉冬梅翻到一半的時候,忽然想起了什麼,說道:“對了,咱們班的於小敏有幾天沒來了,平時她從來不缺席的。”
葉芳又悄悄頂了周正陽一下,心說這小子到底還是個人才,不動聲色就能把話題引到小敏身上。
“哎呀,這就不好辦了。”周正陽假裝十分為難,“我還是希望咱們班越整齊越好,你知道她平時跟誰關係好嗎,讓她的好朋友去她家裡通知一下嘛,咱們的革命隊伍不能丟下階級姐妹啊。”
這時,劉冬梅直起腰身,手裡拿著那本花名冊。
“好難找啊,平時我們都不大用的,反正到時候都給畢業證就是了。”劉冬梅把畢業證遞給周正陽。
這三年的老三屆,說是畢業生,又有幾個是真正經過學校畢業的呢?
難怪劉冬梅會這麼說。
上不上學,讀幾年級不重要,有沒有成績也不重要,最後全部發給畢業證。甚至還有不少只掛了兩年名字的,連校園大門都沒進去過的,最後也都拿了畢業證。
這麼看來,花名冊就實屬擺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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