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？”鄭局轉向周正陽，“小夥子，你的手續拿過來給我看看。”
周正陽畢恭畢敬的把批條和介紹信遞了過去，鄭局翻看了一下，又還給了周正陽。
“我看沒什麼問題呀，你還沒解釋清楚，到底為什麼？”鄭局追問道。
胖女人實在無路可退，靈機一動說道：“哎呀，可能是我看錯了，小夥子您別急，我馬上就給你開單子。”
說著，立刻就拿過來一張空白提貨單，提筆就要往上面寫字。
她並不知道，周正陽今天除了提貨，另外要做的事情就是改變規則，改變這種吃了回扣還要蠻橫跋扈的態度。
就算只能改變這一家工廠，也要去做。
“先別急，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？”周正陽指著桌子下面那個抽屜，“我很好奇裡面裝著什麼東西，剛才你不是說要報警嗎，現在不必報警，把抽屜開啟讓大家看一眼嘛。”
胖女人一聽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，額頭上汗珠滴答滴答往下淌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抽屜那裡，剛才那幾個老採購員下意識的捂住公文包，感覺今天可能要變天。
“沒……沒什麼，就是一些票據，待會兒再說哈，我先開單子。”
嘴上說開單子，胖女人的手卻不聽使喚，連一個完整字都寫不出來。
就在這時，不知是誰通風報信，把廠長找了過來。
廠長是個五十出頭的男人，笑容可掬的樣子，一進屋就跟鄭局握手。
“鄭局，我不知道您來，要不先到我辦公室坐？”廠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。
鄭局擺擺手，指著抽屜告訴廠長：“我坐不坐無所謂，就是隨便過來看看，你先讓她把抽屜開啟。”
廠長轉過身，對著胖女人滿臉嚴肅的說道：“張霞，你沒聽見嗎，趕緊開啟！”
胖女人張霞無奈之下，極不情願的開啟抽屜。
嘩啦一下，抽屜裡的信封如膨脹的氣球一般，直接從裡面飛散出來，許是之前太擁擠，不大一會兒就掉了一地。
鄭局彎腰撿了一封，開啟一看，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。
“你自己看看，這裡是什麼？”鄭局把信封硬塞進廠長手裡。
廠長看完也傻眼了，氣得直哆嗦，怒斥道：“張霞你怎麼回事，吃回扣這種事你也敢做，我們口罩廠的名聲都被你丟盡了！這次先放過你，下不為例，還不給人家開單。”
轉身又對鄭局說道：“鄭局，張霞同志剛調來銷售科，很多業務她還不熟練，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。”
“這叫不熟練嗎？”鄭局拿著信封說道，“我看是個老手吧，如果我今天不在這裡，你們是不是還要換一個抽屜裝這些回扣啊？”
周正陽在旁邊插了一句嘴：“不一定哦，沒準兒別的抽屜裡面也有呢？”
說完，抱著肩膀在一旁看熱鬧。
“張霞，你把抽屜全都開啟！”廠長命令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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