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這個女人……
姜直的目光淡淡掃過,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。從她跟著來到醫院裡,始終沒有湊近林挽星。而是妝容精緻,笑容溫婉地望著自己,眼底那點刻意壓下的熱切卻藏不住,像春日裡悄然爬藤的蔓草,無聲無息地朝著他蔓延而來。她的心思,昭然若揭,彷彿寫在臉上的墨跡未乾的劇本,他一眼就能讀出結局。
從小到大,這樣的場面他見得太多。
父親是商界風雲人物,母親出身名門,家中宴會從不曾斷過。他六歲那年,就坐在宴會廳角落的絲絨沙發上,冷眼看著那些穿著華服的女人們,如何用盡手段接近他父親——有人假裝醉酒,踉蹌著撞進父親懷裡,酒液潑灑在昂貴的西裝上;有人“不慎”扭傷腳踝,跌坐在地毯上,淚光盈盈地抬頭求助;還有人故意將口紅印留在父親的袖口,然後紅著臉道歉,聲音軟得能滴出水來。
而她們的表情,出奇地統一。
先是無辜,再是慌亂,最後是欲擒故縱的羞怯,索要聯絡方式,淚花微潤地說要賠衣服,要請客道歉,彷彿父親不接受,她們便要愧疚終生。可他知道,她們真正想賠的,從來不是一件衣服,而是想用這件衣服,換來一張通往姜家門檻的通行證。
後來,他長大了。
那些女人的目光,便從父親身上,悄然轉移到了他身上。
一場慈善晚宴下來,他通常要換四套西裝,每一套被換下來的,都被不同的女人“意外”潑上了紅酒、香檳、甚至甜點。她們的手法比當年那些人更隱蔽,更優雅,可目的卻如出一轍。
他早已麻木。
甚至厭煩。
此刻的嚴姍姍,不禁令他想到了宴會上的那些女人。
可真正讓他感到意外的,是林挽星的反應。
坦白說,來之前,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。
不是防著別人,而是防著林挽星。
他不是沒想過,她會不會也變了——會不會像那些人一樣,一點一點靠近自己,試探,深入,甚至……勾引。
可從他在洲際酒店見到她的第一刻起,所有的預設就被打破了。
她穿著簡單的米色風衣,長髮隨意挽起,眼神清亮,見他時只淡淡一笑,跟從來沒見過自己一樣。
這是什麼“釣魚”新套路?
更讓他無語的是,他故意找藉口,想給她一個跟自己“獨處”的機會。
——可她竟真的只談工作、語氣平靜,態度疏離中裹挾著一絲絲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防備。
那一刻,姜直忽然覺得可笑。
他堂堂姜家繼承人,被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男人,竟在她面前,像個被拒絕的毛頭小子,憋屈得說不出話來。
他冷嗤一聲,眼底掠過一絲譏諷。
這些女人,想幹什麼,他心裡很清楚。
可林挽星……
她到底在想什麼?
姜直看著她,驀地回神,才驚覺自己的目光逗留在她身上的時間似乎有點久了,而她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在他身上一刻,更有能躲就躲的跡象,姜直悻悻回神地開口,聲音冷淡而剋制:“你先好好休息吧”
“星星,折騰了這麼久,我真是又累又困,我和姜直就先回去了哈。”說完嚴姍姍追著姜直的步伐跳跳躍躍的離開,一點“又困又累”的樣子也沒有。
但,挽星不在乎。
當房間變得安靜下來,挽星躺好,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,閉目沉沉睡去。
晚上九點,挽星醒了,胃部的不適已經完全得到了緩解,這個病症來的快去的也快,她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回來了,精神頭也恢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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