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腳岔過來,差點踩到凌雨行的腿,激得後者嗖的一下就縮了回去,跟岑愛鬥雞眼。
“快來!快來這邊!”一箇中年婦女晃動著走過來,從兩人面前擠了過去,坐到一邊。
“來了。”這是一個怏怏不樂的聲音,一個青少年慢吞吞的跟著他們,垂頭喪氣的經過凌雨行和岑愛,青少年手裡端著一個招牌,上面的字樣一閃一閃——是“李芝”。
“李芝的應援團?”岑愛茅塞頓開。
“是家人哦。”凌雨行小聲說道,“前輩,你身邊依次坐著的是李芝的媽媽、李芝的爸爸和李芝的哥哥。”
岑愛拉下了臉:“不要叫我前輩。”
“那我叫你同事?”
“……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嗎?”
“好的,同事。”
“……”
李芝的爸爸媽媽交頭接耳,沒聽清他們在聊什麼,但是他們的嗓門是真的粗而低沉,像悶悶的鼓,在人們的心裡面吵嚷、抨擊。
李質已經蹙起了眉,公共場合不宜大聲喧譁,他意識到父母目前的行為實在是太不文明瞭,可是他又不敢去動,只能把頭撇開,把身子扭開。
大人們咔一聲清嗓,呸一聲吐痰,李質渾身猛的顫了顫,忍著噁心與不適,僵在原地。
“哎,把李芝的牌子舉起來!舉起來!”媽媽催促道,伸手過去啪啪拍了拍李質。
李質手一抖,牌掉在了地上。
“李質——”媽媽的分貝瞬時拔高。
“啊啊!”李質崩潰萬分,扭曲了面部,認命的高舉了板牌。
“李芝”這兩個字一閃一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