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白的燈光照在李芝臉上。
凌雨行這才發現她一頭都是血。
“天哪——妹子你不覺得疼麼——”凌雨行嚇得花容失色,掏出紙巾就往她額上抹,“媽呀,你怎麼弄的?”
“哦!好像,之前那個殭屍大叔給了我一拳撞地上了……”李芝回憶道,“謝謝你!我不覺得疼的!”
“完了!完了!還失去痛感了!”凌雨行大呼小叫,一把將她拉過來,“我看看你的傷口。”
李芝留著個路人髮型扎著個馬尾,凌雨行儘量不亂了她的頭髮,用兩指輕輕撥開。李芝有點呆,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摸她的頭。
凌雨行適當薅了幾下,故作沉思:“嗯,傷口還蠻淺的,應該沒什麼大礙。”
“太好了!”李芝高興的說,“可是,岑愛,我們為什麼要沿著山坡走呢?安念究竟在哪裡啊?我怎麼聽見山底下一直有聲音?”
“聲音?什麼聲音?”凌雨行笑問,“你聽力好嗎?”
“不好,我做英語聽力,要錯一半。”但是比最初好,最初一個不對,三年的苦功沒有白費!安念,我進步了!
李芝再次沉浸在安唸的回想當中,深沉而無法自拔。凌雨行步伐放慢了些,一手蓋住耳朵。
“Hello?Floty,在嗎?在幹嘛?”
“在fighting.”耳裡傳來一陣空靈的女聲,嗓音很是勾魂。
“……你快點啊,我有點撐不住了。”凌雨行催促道。
“噢。”
“還有,你確定是山坡這條路線嗎?走到哪兒才算完啊?”
“你自己看啊,反正就是這個方向,有殭屍就對了。”
“還有殭屍?”
“那不然呢,殭屍背過去的啊。”
“……好的我知道了。”
李芝回頭一瞅,狐疑道:“咦?岑愛?你在說話嗎?”
“誰說話了?看吧,你又聽錯了。”
“啊?”
*
山坡下打的熱火朝天。
早在安念出手的一瞬間,翁隸就確定了她的種族。那溢位的血紫色的魔能,在空中跳動,焚燒,張牙舞爪。
他熟悉這種滋味。
三年前的魔眼事件,翁隸有幸去過現場,狂蕩不羈的他妄圖得到那份力量,他曾瀟灑的走上去,直視魔眼。
他看到了一片大海。
一片汪洋,純黑色的汪洋,墨水一般,波光粼粼。
沒有船,沒有航行的船。
空洞,死寂,無限極的壓抑感撲面而來。它是一隻來自深淵的眼睛,迷籠著重重幻影,悄無聲息,來獻上也已成為深淵的自己。
翁隸只記得那日他瘋了一樣的奔跑,跑了很久很久,很久很久。
恐懼與震撼宛如陰霾,壓在他的心頭。
消停了三年,翁隸又重拾信心,所以面對安念,滿是不屑。
呵,披著人皮的惡魔。
“我只用收走一個人的靈魂,”翁隸遊刃有餘的操縱著殭屍,“你非要保護你的人類同學嗎?”
安念擋在秦早起身前。
“安念……”秦早起出聲道。
“沒關係的,”安念再次護住她,“你也小心一點。”
給予保護,換作之前的她,對於別人的痛楚僅會冷漠的略過。
現在,輪到她環繞在別人的冷漠當中,自己卻莫名多了一份溫柔。
算是贖罪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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