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房,聽起來很雅,但卻令人聞之膽顫心驚。
“不,念念別去......”
“啪!”
楚萊的聲音被關在房門外,池念跪在蒲團上,雙拳緊握,閉上眼。
鞭子帶著風聲,狠狠地落在她的背上,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讓池唸的後背綻開血痕。
“離婚,流產,忤逆婆婆!你讓我跟顧家怎麼交代?”
池念咬著唇,指甲掐進掌心,死死忍著因痛生出的淚意:“我只是想結束一段錯誤的婚姻,我沒有錯!”
“住口!”池彬的鞭子再次重重抽在她的背上。
“你今晚就是打死我,我都不會回頭!”池念咬牙道。
池彬氣得將鞭子高高揚起,只怕這一鞭下去,能要了池念半條命。
“我只問你一句,真的打算離開顧家?”考慮到池念還有用,這一鞭遲遲沒有落下。
後背的疼痛讓池念難以支撐,身體向前傾倒,額頭磕在地板,良久才撥出一個字:“是。”
池彬冷冷道:“你既不願意再回顧家,那我只好給你尋下一門親事。你不會忤逆爸爸對不對?”
池唸的臉白地像張紙,眼中充滿困惑和憤怒:“我離開顧家這才幾天?你就這麼急著要將我再嫁出去?”
“希望你去下一戶人家,能好好做個聽話,守婦道的好媳婦。”
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地板的縫隙裡,池唸的心痠痛無比。
他訓化女兒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,只為了一個未知的男性,這多麼可笑。
結婚前,池彬便如此。
只要池念稍有犯錯,便要跪在雅房,等待這個家至高無上的權利來狠狠“教育”她。
結婚後,為避免後背的傷口被顧清夜看到,那條鞭子才收了起來。
如今再次甩在池唸的背上,是池彬清楚顧家的確是不好再回頭。
“你會答應去相親的對嗎?不願意的話,讓你媽進來陪你一塊兒跪著。”
池彬蹲在池念面前,用鞭子抬起她的下巴。
唇瓣被牙齒碾出緋色,血絲蜿蜒而下,微卷的長髮凌亂地披散在肩頭,幾縷髮絲黏在汗溼的臉頰上。
冷汗順著下頜線滑落,在鎖骨處凝成珠串。
“把你生的這麼好看,你就應該發揮出你最大的用處。”
池彬說完,起身離開雅房。
門一開,楚萊衝進來抱住池念:“天吶,都是血。念念你疼不疼?媽媽給你擦藥。”
池念強撐著身子,望著楚萊:“我只問你最後一遍,你要不要跟他離婚?跟我走,我養你。”
楚萊嘴唇顫動著,猶豫道:“都一把年紀了,還說什麼離不離婚。你再恨他,他也是你爸爸......”
“好。“池念扶著桌角,艱難站起身:“這是我最後一次跪在這裡,也是最後一次因為你而心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