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週六晚上,劉春芽他們就放學回來了。
“四妹!”劉夏荷眼尖,先看到了在院子裡擇菜的劉秋霜。
劉秋霜驚喜地抬起頭:“二姐!三姐!你們回來啦!”
她放下手裡的菜,快步迎了上去。
劉春芽臉上帶著一絲疲憊,但看到妹妹,還是露出了笑容:“嗯,回來了。”
她往屋裡瞅了瞅:“姐夫呢?”
劉秋霜接過她肩上的書包:“姐夫去鄉下義診了,說是要去好幾天呢。”
“啊?去鄉下義診了?”劉春芽的眉頭微微蹙起,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。
劉夏荷也嘟了嘟嘴:“那這兩天都見不到姐夫了?”
“是啊,”劉秋霜點點頭,“姐夫說那邊的村民看病不容易,他們醫療隊得待到把病人都看完。”
姐妹倆聞言,雖然有些失落,但也理解。
不過,劉春芽回來了,劉秋霜的心裡還是踏實了不少,彷彿有了主心骨。
星期天一大早,天剛矇矇亮。
劉春芽就已經起身,找出秦東揚換下的衣服、床單被罩,一股腦兒地抱到了院子裡的水井旁。
她挽起袖子,將衣物浸入水中,開始搓洗。
劉夏荷則帶著劉秋霜,一個掃地,一個擦拭窗臺,把小院收拾得乾乾淨淨。
姐妹三人雖然年紀不大,但做起家務來卻都是一把好手。
就在這時,院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。
莫光輝臉上堆著自以為親切的笑容,小心翼翼地往裡瞅。
他知道秦東揚今天不在,劉春芽也放假在家,特意請了假,早上還對著鏡子把自己捯飭了一番,頭髮梳得油光水滑。
他一眼就看見了正在井邊費力搓洗衣物的劉春芽。
“咳咳,”他清了清嗓子,試圖引起注意,“春芽妹子,忙著呢?”
劉春芽聞聲,手上的動作一頓,抬起頭,看到是莫光輝,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。
“秦醫生……哦不,你姐夫在不在家?”莫光輝見她看過來,連忙問道。
劉春芽的語氣冷淡:“我姐夫不在,你有什麼事嗎?”
莫光輝眼珠子一轉,立刻找了個藉口:“哦,是這樣的,我媽……我媽她老人家今天早上起來,說身子骨有點不太舒坦,我想著你姐夫醫術高明,就想請他過去給瞧瞧。”
劉春芽聽了,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譏誚。
“你媽不舒服,就送她去醫院啊。”她毫不客氣地說道,“我姐夫是縣醫院的醫生,又不是你們莫家的私人醫生,隨叫隨到。”
莫光輝臉上的笑容一僵,有些掛不住。
他乾笑兩聲,試圖岔開話題:“呵呵,春芽妹子真是越來越能幹了,這麼重的活兒也自己幹,真是賢惠。”
劉春芽本來就對他沒什麼好感,此刻聽他這麼說,更是心生厭惡。
“我賢惠不賢惠,跟你有什麼關係?”她冷冷地回了一句。
莫光輝被噎了一下,表情更加尷尬:“我……我這是誇你呢。”
劉春芽直接打斷他:“不需要。你媽不是身體不舒服嗎?你還不趕緊送她去醫院?在這裡磨蹭什麼?”
莫光輝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只好強撐著說道:“應該……應該我爸已經送她去了。”
劉春芽心裡清楚得很,莫光輝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。
莫光輝見狀,不死心,又開始沒話找話:“春芽妹子,你在學校過得怎麼樣啊?我以前也是在那個學校上的,我還認識你們教導處的王主任呢,還有教語文的李老師……”
他喋喋不休地說著,試圖拉近關係。
劉春芽卻完全不接他的茬,低頭繼續搓洗著手裡的床單。
那床單吸足了水,沉甸甸的,她擰起來有些費勁,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