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轉過頭,盯著郭書記,語氣帶著一絲絕望:“靈活?”
“就算他思路再靈活,他這個年紀……他才多大啊!”
“不到三十歲!他上過幾臺大手術?他見過多少疑難雜症?”
“老郭,這可是開胸破肚的大手術,不是小孩子過家家!這能讓人怎麼信任啊!”
郭書記沉默了。
病房裡只有醫療儀器規律的滴滴聲,和他愛人因激動而有些粗重的呼吸聲。
良久,他才沉聲開口,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:“小琴,這件事情,袁院長肯定比我們考慮得更多,更周全。”
“他身在這個位子上,肩上扛著的責任,比我們想象的要重得多。”
“如果這個秦醫生真的不行,只是個銀樣鑞槍頭,我相信,袁院長也絕對不會拿我爸的生命去冒險,不會讓他上手術檯的。”
郭書記的愛人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最終卻只是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。
她無力地坐回床邊,眼神空洞地望著昏睡中的郭老爺子。
“可……可爸要是不做這個手術……”
後面的話,她沒說出口,但病房裡的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。
不做,就是等死。
三個月,甚至可能更短。
一時間,沉甸甸的絕望再次籠罩了整個病房。
而另一邊,胸外科的嶽主任在袁院長的辦公室裡,跟梁主任一番激情澎湃、幾乎要掀翻屋頂的爭論之後,也覺得有些口乾舌燥,心頭火氣難平。
他擺了擺手,跟袁院長打了個招呼,便準備先回自己科室處理堆積的事務。
畢竟,他胸外科那邊也是一堆病人等著他。
不過,走出行政樓,嶽主任腳下一轉,卻沒有直接回胸外科。
他心裡惦記著郭老爺子的情況,還是特意繞了個彎,往幹部特護病房那邊走去。
不管怎麼說,那也是一條人命,而且是身份特殊的老領導。
剛走到特護病房的走廊,就看見郭書記正一臉沉重地站在病房門口,微微弓著背,像是在出神。
郭書記似乎也察覺到了腳步聲,一抬頭,便看見了嶽主任。
他愣了一下,隨即快步迎了上來。
“嶽主任,您怎麼過來了?”郭書記的聲音帶著幾分客氣,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。
嶽主任停下腳步,看著郭書記佈滿血絲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,心裡也嘆了口氣。
“郭書記,我剛從袁院長那邊過來,順路過來看看老爺子的情況。”
郭書記點了點頭,目光閃爍了一下,像是抓住了什麼機會。
他壓低了聲音,帶著幾分急切和期待,特意向嶽主任打聽起來:“嶽主任,那個……袁院長從清河縣請來的秦醫生……”
“您……您瞭解嗎?聽說……年紀很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