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鈺做了一個夢。
夢中的他在那個出租屋中。
黃入薇一邊幫他清理傷口，一邊輕輕幫他吹著氣。
她不知道，那麼深的傷口，她的那一點“鎮痛”壓根沒有任何作用。
相反，因為她嘴唇朝他某個部位的靠近和那穿過的若有似無的氣息，讓他的傷口反而崩裂地更加厲害了。
顧鈺也還記得她當時略帶震驚和羞澀的表情。
在潮溼陰暗的房間中，清晰可見。
當時的黃入薇，就好像是一顆剛剛成熟的水蜜桃。
表皮是粉白色的，看似青澀，但一口咬下去，卻是甜美的爛熟。
當時的她喜歡愣愣地看著他。
哪怕她什麼也不說，但顧鈺依然可以從她的眼眸中看到那滿的彷彿要溢位來的愛慕。
後來，他也時常盯著她的眼睛看。
他想要從那裡看見同樣的情緒。
——他生來就是一個不被歡迎的人。
顧明鴻視他為恥辱，張瀾馨留著他，只是為了跟顧明鴻索要生活費。
但她自己揮霍無度。
顧明鴻每個月給她的錢，沒有一分是到顧鈺手上的。
所以，他是在巷子裡混著長大的“野種”。
所有人對他避之不及。
姜阮曾經跟他說過，他的名字，是形容他如同玉一樣的美好。
當時顧鈺聽著這個解釋，直想要笑。
而即便是用這樣美妙的詞彙去形容他的姜阮，當時看著他的眼神，也不及當時的黃入薇千萬分之一。
可後來，她為什麼不這麼看他了？
到昨晚，她甚至說出，讓他可以去找別的女人的話。
顧鈺醒了過來。
他睜著眼睛看著房間中的佈局，腦海中全是黃入薇昨晚跟他說的那些話。
所以……那個會毫無保留愛著他的黃入薇，死了。
顧鈺從床上起來。
當看見洗手間裡那支屬於黃入薇的牙刷時，他先是一頓，然後直接乾脆地將那牙刷丟入了垃圾桶中。
……
黃清薇今天又收到了一件禮物。
——K家的手環。
她之前只在某社交平臺上見過。
直到此時，手環戴在了她的手上，她發現……真的很好看。
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，這次她在回家之前就先將手環摘了下來，藏在了自己的書包中。
可讓她意外的是，黃入薇並不在屋內。
黃清薇看了看時間後，給她發了條訊息。
入薇回覆，“我在跟同學聚餐，晚點回去。”
黃清薇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，又繼續問，“你們在哪兒聚餐？什麼時候回來？”
她的訊息傳送地很快。
可入薇已經不做回覆了，因為她已經沒有時間和功夫。
幾圈酒喝下來，坐在大排檔中的一桌人都有些上頭。
“來來來，下一個到誰了？”
空了的酒瓶再次被放在了桌上。
周圍的人看了一圈兒後，目光都不約而同落在了入薇的身上。
剛才幾輪入薇已經喝了幾杯酒，雖然沒到醉的程度，但她喝酒特別上臉，此時整個臉頰已經是通紅的狀態。
“入薇姐姐，你這酒量不行呀。”
旁邊的人笑著說道。
入薇的年紀比他們都要大三四歲，所以他們叫她這一聲姐其實也不奇怪。
只是男生的這一聲“姐姐”落下，周圍的人突然開始一陣陣的起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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