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熟悉的聲音,溫阮定睛一看才發現酒氣熏天,狼狽不堪的人竟然是顧安哲。
他衣服領口紐扣沒扣,衣領凌亂,頭髮更是跟雞窩似的,手裡拎著一件薄西裝外套。
許是喝多了,他站著都有些不穩,身子搖搖晃晃的。
“老婆,我好想你……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抱抱?”顧安哲將外套丟在一旁,張開雙臂走到溫阮面前,想要抱她。
溫阮也不慣著他,一巴掌扇在他臉上,“顧安哲,你清醒一點,我們早就離婚了。”
一個巴掌鉚足了勁,啪地一聲,打完之後溫阮的手掌心都震麻了。
顧安哲被她扇的暈頭轉向,一個不穩,直接踉蹌的倒在地上。
他伸手捂著臉,“老婆,你打我……你打我是不是說明你還在乎我?”
因為醉酒,他說話有些口齒不清,手撐著地面半天也沒起來,最後潑皮無賴的坐在地上,一把抱住溫阮的腿,臉頰貼在她的腿上,“對不起,是我犯賤,我就不該……不該犯錯的。一步錯,嗚嗚……步步錯,最後根本沒有回頭的餘地。可是……老婆,我真的還愛著你。”
‘對不起,我愛你’六個字,溫阮真的聽夠了。
她煩躁的擰著眉,剛想喊保安,誰知道顧安哲抬手就自己扇自己耳光子,“我犯賤,我混蛋,我不是人,我不該對不起你的。”
啪啪好幾個耳光,每一下都扇的格外用力。
他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,已然沒了昔日裡溫潤如翩翩公子的模樣,反而像是被生活摧殘,折磨的不成模樣的失敗者。
“我……我知道我沒資格愛你……嗝……”他打了個酒嗝,繼續說道:“如果有下輩子,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再讓我愛你一次?”
“阮阮,我完了,從我們離婚那天起,就註定我將會一無所有,我後悔了,我真的後悔了。”
顧安哲悔的捶胸頓足。
他錯了。
從第一次被沈清瑤蠱惑那次就是錯誤的開始。
一步錯,步步錯,最終落得今日的局面。
沈清瑤告訴他,說他不是孟雅琴的親生兒子,他不信。
所以想辦法拿到孟雅琴的頭髮,一併送到醫院做DNA鑑定。
不出所料,DNA鑑定結果顯示,兩人並非母母子關係。
那一刻,顧安哲的天都塌了。
冷靜許久後,他又斥重金找關係,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二十多年前‘大巴車LJ’一案的卷宗。
正如沈清瑤所言,卷宗上的照片不是別人,正是他母親孟雅琴。
無論是筆錄上的身份訊息,還是照片,都在證實此事的真相。
貴為顧家公子,顧安哲本就帶著優越感,如今得知自己身份真相,他所有的優越感和自信頃刻崩塌,整個人都陷入無盡的黑暗。
絕望中又參雜著痛苦,縈繞著他,壓的他喘不過氣來。
以至於腦子裡每一刻都有一種聲音在叫囂,在訴說:顧安哲,你是強姦犯留下的野種,你連你爸是誰都不知道!
野種!
野種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