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阮眼眶含淚，點點頭，“嗯，一直都是。我也是剛從公司趕過來沒多久，來的時候她剛被打鎮定劑，我一直在等她醒過來。”
她半真半假道。
溫明山自然知道療養院的情況，所以不疑有他。
抬手理了理溫阮凌亂的頭髮，深深地嘆了一聲，“女兒，這些年讓你受苦了。”
溫阮淚眼婆娑，“爸，只要你還活著就好。這些年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？”
“唉，說來話長。”
他看著沉沉睡去的羅悅，送走醫護人員後，拉著溫阮坐在沙發上，娓娓道來，“當年發生車禍，死的是我一個兄弟，我還吊著一口氣兒。那司機本想殺了我，但有警察來了，他沒時間下手，就把我帶上車，最後丟在了大海里。”
“說來也是命大，我不知道漂了多久，醒來之後被一名漁夫救了，但人卻失憶，什麼都記不起來。之後跟他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，他們給我重新辦理了一張身份證，然後一家人又搬到國外生活。”
“這些年我沒有任何記憶，一直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活著，直到前陣子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，又撞到腦子，以前的記憶才恢復。”
“我趕忙回國一番調查，這才找到你們。”溫明山越說越激動，愧疚的落淚，緊緊握著溫阮的手，“小阮，爸對不起你，這些年讓你受苦了……”
看著他聲情並茂，略顯蒼老的臉上滿是愧疚與悔恨，一時間叫人難辨真假。
但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，溫阮知道，他一定在做戲。
因為不知道溫明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，她沒敢拆穿，只能硬著頭皮陪他演下去。
“爸……你還活著，活著真好……”溫阮擠出幾滴眼淚，“所以，那天我看見的人就是你？就我媽媽被撞那天？”
溫明山點點頭，“是，是我。我當時……當時根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，不知該怎麼面對你們。小阮，別怪爸爸行不？”
“沒有，我怎麼會怪你呢。”溫阮哽咽落淚，“你回來了就好，這下子終於有人幫我照顧媽媽了。”
之後，父女倆坐在一起訴說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，以及溫阮最近的遭遇。
兩人聊了許久，遲遲不見羅悅醒過來，於是兩人去附近的私房菜館一起用餐。
用餐時，溫阮問道：“你是從C國才回來的？”
溫明山點點頭，“是啊。”
“是不是又重新組建家庭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跟秦煙還有聯絡過嗎？”溫阮快速問道。
提及秦煙，溫明山回答問題的速度明顯慢了一拍，似乎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搖頭否認，“沒有。”
“我有秦煙的電話，我現在就告訴她，說你回來了。她一定會很高興的。”說著，溫阮立馬拿著手機撥通秦煙的電話。
在她撥號的那一剎，她臉上掛著淺淺笑意，一直看著溫明山。
大有一種親人迴歸的欣喜，可不知為何，溫明山總覺得溫阮變得不一樣。
尤其眼神，雖然漾著淺笑，卻莫名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錯覺。
他拒絕的話到了嘴邊，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“嘟嘟嘟……”
手機響了幾聲，秦煙接了電話，“溫阮？”
“秦煙，告訴你一個好訊息。”
“什麼好訊息？”
“我爸回來了！”
“你爸？”秦煙故作詫異，“你是不是受刺激了，你爸已經去世那麼多年，怎麼可能還回來？”
“我說真的呢。”於是，溫阮開啟手機擴音放在桌子上，“爸，你快跟秦煙說說你的情況吧。她還不信你回來了呢。”
溫明山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，伸手欲拿起桌子上的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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