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個人是聖上，第二個是娘娘。
兩重身份清晰明瞭地告訴沈灼，他分明喝姜念秋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他不配對娘娘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。
沈灼聽著秋雁突然變冷的口氣，心中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什麼。
二人到達蘭臺宮。
殿內姜念秋、小翠和珠玉都在，其餘所有人都被髮配在院外，不允許進入殿內半分。
沈灼恭恭敬敬地單膝跪下：“微臣叩見宜妃娘娘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！”
姜念秋清清楚楚地注意到沈灼眼裡一閃而過的情感。
那個眼神好像是不太對。
是她曾經在季寰眼裡見過的類似。
確實如系統所說，他或許真的抱著什麼想法呢！
姜念秋儘量維持著做主子的威嚴，以此來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：“沈侍衛不必拘禮，今兒個來是有一樁喜事兒想聽聽你的意見。”
沈灼身子一頓。
喜事兒？
那日的救命之恩娘娘已經完全報過了，他家中也並無人升官。
宜妃娘娘口中的喜事兒，是什麼意思？
這讓他有些拿捏不穩。
與此同時，珠玉悄然從姜念秋身邊離開。
她去了旁邊，只不過不是倒茶，而是在緩緩擦拭著桌子上的青花瓶子。
行為舉止有些怪異。
不過沈灼也不敢說什麼。
他只拱手道：“娘娘儘管問，微臣定當知無不言，言無不盡。”
面對姜念秋，沈灼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忍讓。
就算是娘娘讓他跳懸崖，只怕沈灼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。
姜念秋給在後面的秋雁使了個眼神，她便立刻出去散了院內諸人。
沈灼有些許奇怪。
是什麼重要的事情，值得這般珍重？
等到保證院內安靜，姜念秋才笑了笑，用類似於長輩的語氣問沈灼：“不知道沈侍衛今年可婚配了？”
她並不知道真實的媒人是如何做媒的。
不過沒吃過豬肉，總得見過豬跑吧？
那一到過年的時候，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就是這樣。
姜念秋以她們作為自己的榜樣，然後又削弱了一些口吻。
這樣聽起來確實是親和了不少。
沈灼微微愣住。
宜妃娘娘怎的忽然間問起此事？
心中雖是疑慮，可沈灼也依舊是和她報告了：“微臣以為先立業後成家，方才是上上之道，便一直沒顧著。”
實際上沈灼並不是這麼想的。
如果他喜愛的人能夠嫁與他……先成家後立業又有什麼大礙。
不過是他想要的人根本沒可能給他就是了。
這話好像說反了吧？
這時候的男人不應該都是先成家後立業的麼？
姜念秋眉梢挑了一下。
這男人說話有些不誠實。
不過她不在乎，今兒個的目的是讓他慢慢接受珠玉。
“不妨事兒，到底是當打之年，延後到現在也沒什麼。”
“現在”這兩個字，被姜念秋微微咬的音重了一點兒，是意有所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