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絲希望她都願意抓住！
秋雁被姜貴人的舉動嚇得措不及防。
任憑她在宮中任職這麼多年，也從未見過會有這般親近下人的主子。
那植株是什麼名貴的品種，值得貴人這麼珍視呢？
這不是秋雁該想的。
她愣怔地點點頭：“是，奴婢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。”
隨後，秋雁將自己查到的資訊和姜貴人和盤托出。
臨來蘭臺宮前，秋雁使了些銀子，旁敲側擊地問了問王公公伺候花草的宮室都有哪些。
這麼一探聽，果然是有姜貴人所居住的蘭臺宮。
這樣一來，趁著貴人不注意，下藥、殺害植株，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。
“此話當真？”
“奴婢不敢撒謊，這王公公確實領了茹陽粉，手亦被燒傷，有拓本為證。”
拓印紙到了姜念秋眼前，一切都有跡可循。
這個王公公她是知道的。
他只負責宮院裡其他的花草，土豆那裡她從不讓人靠近。
但真要找個她不在宮裡的時間，並不難。
就像那一日她去拜訪貴妃那般……
可王公公沒理由害她。
他背後一定有“神仙”指點。
姜念秋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，她抬眼打量著瘦瘦小小的秋雁，終於流露出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笑容。
她挑眉：“看著不顯山不露水，倒是幫了我大忙，說吧，想求我什麼？”
誰也不是傻子。
二人不是知己，更談不上一見如故。
在宮中，最容易走到一起的法子只有一個——有求於人、和利益捆綁。
見秋雁不說話，姜念秋心中已經有了成算：“你這麼幫我，是想我救你出來吧？”
猜中了秋雁的心思，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，給她磕頭：“奴婢膽大妄為，還請貴人贖罪。”
也是。
呆在那麼個人人都能踩著的地方，不是那麼好過的。
姜念秋能理解。
她將拓印紙遞給小翠，親手扶起小翠；“人往高處走，水往低處流，你何罪之有？”
更何況，秋雁向上爬的手段很正義。
不該得不到好報。
姜念秋壓低聲音：“你冒著危險幫我，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。如果我有機會，會替你謀一條好出路，再忍忍。”
就算沒有好出路，靠著曾經給季寰改良版水車和防水紙的功勞，應該可以把人要到自己身邊吧？
只不過一切都得等一個契機。
姜貴人的話鼓舞了秋雁那顆麻木的心，她一時激動又跪了下去：“奴婢叩謝貴人大恩大德！”
“起來吧，在我這兒用不著動不動就跪，”姜念秋看著都覺得膝蓋隱隱疼痛，“你先回去，記著我的話，掙扎向前也算是造化。”
只要能夠擁有希望，她相信以秋雁的本事，哪怕不走也能混出個名堂。
送走秋雁後，姜念秋吩咐：“小翠，幫我拓本收起來，沒準兒日後能幫上我大忙。”
“貴人放心，已經收好了。”
接下來就看她能不能順藤摸瓜，拽出這個在背後搗鬼的人了！
希望一切順利。
土豆苗能夠起死回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