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的視線撞到一起，都沒移開。
姜瑤不敢相信季寰就這麼輕易放過姜念秋。
明明嬪妃私下裡賄賂太醫院的人可不是小事！
“皇上，臣妾真的親眼看見姜貴人和太醫院的宮女走得很近……”
聲音聒噪，嚷得季寰唇邊笑容消失殆盡。
他的眼神太過凌厲，姜瑤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，直至完全沉默。
“姜瑤，你倒是慣會惡人先告狀的，需要朕提點你，你和你的宮女做了什麼嗎？”
聽到這話，姜瑤心慌了。
難不成皇上知道些什麼？
不可能啊，那一日明明是深夜行事，不會被發現的！
見姜瑤亂了陣腳，季寰補上了一刀：“李德全，把東西給她看。”
除了有那日看見宮女舒兒鬼鬼祟祟進出太醫院的供詞之外，還有姜瑤一直以來和姜淮及其母親暗中就朝中要事通訊的證據。
看完，姜瑤癱坐在自己的腿上，木楞如同雕塑。
季寰始終不曾正眼看她：“朕以為禁足亦能叫你稍稍淨淨心，不曾想蛇蠍心腸根本沒法治。”
“既如此，你不妨到地下再同你父親母親商議政事，倒也不遲。”
事態變化實在太快，姜念秋都來不及反應。
姜瑤已然沒有了方才的趾高氣揚，連滾帶爬地湊到皇上跟前：“皇上……皇上！臣妾知錯了，臣妾再也不敢了，求您饒過臣妾和臣妾的母家吧！”
還沒碰到季寰的腳，便被李德全掃開手。
眾人再也不敢看姜瑤一眼。
前幾天還搶走妹妹兩日恩寵，這就被厭棄成這般。
君心難測，還是旁觀為好。
季寰對姜瑤已是容不下一刻。
“姜家人裡應外合，企圖擾亂國事，罪該萬死，三日後滿門處斬！”
這句話一出，就跟在姜瑤和姜念秋兩個人的腦袋裡同時炸開一道響雷一樣。
姜瑤哭得梨花帶雨，妝容花得如同鬼魅：“皇上，求您饒了臣妾吧！臣妾不敢了！”
還沒說完，立刻有侍衛把姜瑤拖了出去。
皇后臉色凝滯，先看向姜念秋。
她也是真嚇到了。
滿門抄斬啊！
這條小命也不保了！
姜念秋腿一軟，咚得一聲跪下去：“皇上……”
祈求的話來不及說出口。
季寰坐在上面瞪了她一眼，示意接下來她少說話。
隨後，是淡漠的問：“你驚什麼，你是姜家人麼？”
她不是姜家人？
什麼鬼？
一干人等全部愣住。
李德全從旁邊的錦盤上拿出聖旨：“姜貴人，接旨。”
“貴人姜氏，性情柔順、惠佳淑順，其庶母亦安分守己，特許離姜家家譜，另立門戶，欽此。”
在場所有人全部瞠目結舌。
皇上為了保住姜念秋的性命，竟然叫人把她和她的小娘移除了姜家家譜！
這麼做，是天恩浩蕩！
姜念秋完全定住，根本不知道作何反應，只是傻傻地看著季寰。
李德全上前，弓腰遞給她聖旨：“貴人，接旨謝恩吶？”
回過神來的姜念秋嗓子乾澀，差點兒結巴：“臣妾多謝皇上，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與此同時，系統響起：【恭喜，你做到了，紅薯種子已下放。】
握著聖旨冰涼的玉柄，姜念秋覺得自己在做夢。
從被指認，到扳倒了姜瑤……不對，是姜家一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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