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到蘭臺宮的時候,季寰在宮門口便聞到了一股子熟悉的香氣。
貌似是跟那個西洋人獻上的東西味道差不多。
季寰走進去,恰好看見姜念秋彎個腰在一處土爐子前觀察著火勢。
他出聲問道:“時辰已晚,不睡覺這是又要折騰什麼?”
聽見聲音,姜念秋轉過頭來笑道:“皇上來啦?”
她指了指爐子裡面的東西:“臣妾烤了蛋糕,皇上待會兒嚐個鮮。”
要做蛋糕是下午才起的念頭。
得虧蘭臺宮角落還能壘一個不大不小的小火爐,能滿足姜念秋這個小饞蟲不說,還能滿足其他用途。
季寰失笑。
這丫頭,已然將蘭臺宮看作是她自己私產了,想幹什麼便幹什麼。
絲毫規矩也沒有。
但季寰始終沒說一句,眼裡只有寵溺神情。
坐在石桌旁,季寰發現了放置在桌上的一卷書簡,他開啟看了看,發現並非是姜念秋的字跡。
“這個是?”
姜念秋看了一眼,“哦”了聲解釋:“這是德妃娘娘送給臣妾的務農心得,臣妾還沒來得及收呢。”
起念要做蛋糕,也是想要還一還貴妃和德妃的人情。
這東西是個稀罕玩意兒,比那些送金銀珠寶更帶有人情味兒一些。
現在烤的不過是做個實驗看看效果而已。
季寰……算是實驗物件。
只不過打死姜念秋她也不敢說真實目的。
季寰沒心思琢磨姜念秋臉上的小聰明,他修長的手指在書簡上輕輕地點了點,問道:“德妃常來?”
姜念秋沒陪著他坐在石桌旁,而是找個矮凳坐在火爐旁方便照看火勢,
一說起德妃,她的神情甚至溫柔很多。
同說起貴妃是一樣的。
“是,娘娘來了幾次,臣妾很尊敬德妃娘娘。”
尊敬……
她從前同樣算是尊敬皇后,可皇后做了什麼?
許多事情其實不必明說的。
季寰注視著那捲書簡,旁敲側擊地說道:“德妃在宮中日子長久,她也不同於貴妃出身武將,同她說話投趣?”
德妃家中是文官出身,世世代代都是。
文官要比武將心思更加縝密。
姜念秋不是傻子,從他的隻言片語中覺察出些許不對勁來。
她眯了眯眼,從矮凳上起身,一言不發地走到季寰身邊,然後蹲在他身前,仰著腦袋一動不動地盯著他。
“做什麼?”
姜念秋輕輕嘆口氣,她的眼眸被火光印襯得帶著些暖暖的黃光:“皇上,臣妾看不透您。”
君心當然難測。
倘若君心被輕易看透,他置於何位!
可此刻,季寰更想知道的是,姜念秋是否知道了他的深刻用意:“說來聽聽?”
姜念秋大剌剌地扶著季寰的大腿站起來,一屁股坐在了最近的石凳上。
二人靠得不算遠,但因為深夜寂靜,還能聽見點兒柴火劈里啪啦燃燒的聲音。
她的眉間微微皺在一起,看著極其不解:“是您說的呀。”
他說什麼了?
“您以前說的話那意思是想讓臣妾在後宮之中多些知己,臣妾當然要好好招待娘娘,但聽您這意思倒像是不想臣妾和德妃娘娘一處似的。”
這姑娘精一半、傻一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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