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番話叫季寰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,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:“你倒是幹活兒幹上頭了?”
宮裡有哪個女人會在日頭出來後沒多久便在地裡的?
姜念秋還真的是獨一份兒了。
姜念秋不肯落後,指出:“那也不比皇上啊,您一連看奏摺四五個時辰,不也是上頭了?”
這是她從小翠那兒無意間聽見的小道訊息。
小翠本意是想要主子心疼皇上,送個明目茶水。
沒想到變成這個樣子。
季寰眯起眼睛:“捉弄朕?”
老古人有一句話說的很有道理——老虎的屁股摸不得。
還是不要挑戰這個權威比較好。
姜念秋立刻正色:“那倒不是,皇上,臣妾真的挺好奇的,那奏摺上寫著什麼有趣事兒,您連東西都不吃地看。”
博物館裡展出來的奏摺大多無趣,姜念秋有些好奇季寰手裡的會不會也是這樣子。
季寰還真的說了:“寫著城防、邊疆和民言。”
喲,有城防誒!
那豈不是和她獻上的城防圖有關?
有些許興趣油然而生。
姜念秋嘿嘿一笑,說話時帶著點兒撒嬌的感覺:“那您也和我說說吧,省得我做事情沒什麼意思。”
看她笑得燦爛,季寰生了要玩一玩她的心思。
他眉峰一挑,眼睛只是稍稍掃過去便帶著很明顯的氣勢。
“後宮不得干政,一旦動了心思,只有死路一條。”
死路一條四個字異常戳中姜念秋。
她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脖子。
還好,腦袋還好好的。
姜念秋連忙擺手:“啊?那我不聽了,您可千萬別和我說啊!”
一番動作下來,逗得季寰眼底笑意越來越濃重了。
自然,皇帝也想把自己心中的苦水和人倒一倒。
與其是別人,不如是她。
想到此處,季寰淡淡對著奴才們說:“你們都下去吧。”
不一會兒,蘭臺宮中只剩他們二人。
姜念秋反應過來,皇上這是要說邊疆城防的事情了。
她奇怪,緩慢地眨眨眼:“皇上,您剛才不是說後宮不得干政嗎?”
現在怎麼又反悔了?
別到後來她聽了這些話,再被皇上治罪。
太不划算了。
季寰瞪她:“怎麼,朕偏要說,你不知道忤逆朕也是滔天大罪嗎?”
行……他是老闆,他說什麼當然就是什麼。
姜念秋不敢有耽擱,趕緊換上乾淨的褻襪,給季寰倒茶:“那您說,臣妾洗耳恭聽!”
然後,季寰講述起了梁朝版圖外的大患之一——伯夷國。
他們牛馬很是充裕,以遊牧為優勢,原本是梁朝的附屬,可如今少主登基已有十年,便開始經常利用這一點挑釁邊疆,企圖脫離梁朝控制。
打他們,收穫成果不足以換回扔進去的成本;不打,梁朝邊境百姓由此難以平靜生活,令人煩惱。
近來,伯夷國派了使臣要來與梁朝商議朝貢之事。
只怕是有所圖謀。
季寰心疼百姓,但也考慮軍裡,二者拉扯間,難免無奈。
姜念秋聽完,沉默了一會兒。
隨後問:“您最近愁眉不展,就是和這件事情有關嗎?”
季寰愣了愣。
他根本不會過多地洩露情緒。
她是怎麼看出來“愁眉不展”的?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